一同被抓来的还有沉母的随行佣人。
沉希无所谓:“随你们便。”
人都离开了,就张川还跟在她身旁。
他大学都没读就出来混社会,之前是跟着陈文德要债的,只是脸上被拉了一刀陈文德便不要他了。
沉希笑着问他怎么还不走。
“我得保护你。”他说。
有些小男生从来没有家人被爱,于是稍微有人给他点甜头就要衷心忍住。
沉希只不过是在他被陈文德揍的时候说了句真可怜,再喂了点粮,就认了条狗,可真有意思。
沉希笑道: “这可是要丢命的。”
“不怕。”他还是那句话,要保护她。
“那你留着吧。”
沉希没再理他,她转而看着双手被捆,昏迷不醒的沉母,拎起一桶汽油就往她身上泼。
沉母在透心凉中惊醒,失声尖叫。
“你干什么...沉希你住手!”
满口苦锈味和浑身被捆让她更用力的挣扎,可如何都挣脱不开,沉希笑得很疯,几桶汽油浇满了仓库每一个角落。
她蹲在沉母跟前,想要抹掉她脸上的湿濡,沉母面无表情地偏头。
“别碰我。”
哪怕安危受制于人,她依然是端庄的梁家小姐。
“别怕,妈妈别怕....”
沉希说她不是故意要让她这么狼狈的,她知道妈妈最是爱美,“很快就过去了,下辈子我还做妈妈的女儿好不好,做沉家的亲女儿,不要沉祁阳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好不好。你小时候不是说我很乖吗?我会一直这么乖的.....”
她自身后抱住沉母,在这肮脏地亲切依偎的姿势,任凭沉母如何都挣扎不开。
睫毛颤动的频率无声着沉母的恐惧,可她眼睛紧紧闭着。
“沉希,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收养了你。”
老太太在她决定收养之前曾和她长聊,收养就是一场赌博,他们父母是什么样无人知晓,基因的劣根性大概无法通过教育剔除。可沉母不信,福利院的那些孩子明明那么可爱,她可以养好的。
原来农夫和蛇的故事也在她身上上演了。
“你亲生父亲草菅人命作恶之事罄竹难书,你哥哥奸淫辱虐无恶不作,你看看你.....”沉母道,“你看看你和他们多像啊,你们江家骨子里流的血都是坏的,闻着让人发臭。”
“我不是你乱说,我不姓江。”沉希发狠起来给她一巴掌,沉母忍着疼半句不言。沉希又抱着她道歉,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妈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自从连织出现后你就不喜欢我了。”她笑道,“没关系,我让她来陪你好不好。”
夜晚八点。
宾利停在连织的小区外,宋亦洲送她进的中庭。
小区门口水果店的橘子看起来十分诱人,她讨厌剥皮的一切东西,以往粗糙起来苹果洗一洗不切块就直接吃了。
但大概是吃了橘子才明白这东西也有美味之处,于是连织忍不住买了些。
袋子由宋亦洲拎着,他跟在她身后,小区绿化面积大,夹道间拂过来的嫩芽擦过两人的小腿。连织听着身后他的脚步声,不知怎的,那些绿芽挠得她很痒。
“别送了,我都快到啦。”连织转头道。
宋亦洲看着她的眼睛:“再走走,晚上太黑。”
连织无法反驳。
对视之间她先躲开了。看到他的眼睛就容易想起田坡上的某些记忆,阳光爆晒的气息,他们唇齿之间缠绵的味道。
淡淡的甜和雪茄味充斥着彼此的口腔。
他吮着她的唇,舌尖凶猛探进她的口腔,那时的阳光那么烫,以至于现在都还留有余温。
电梯到达她的楼层,连织还在想如果他提出进屋坐坐,她该如何拒绝。
然而宋亦洲并没有这么无礼。
明知道她今天应该已经很疲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