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眉头紧皱:“怎么不给我说?”
他面上的寒意令人心惊,佣人说是老先生不让。
“他说您烦心事已经够多,别再去打扰你。”
有瞬间的扭曲自霍尧脸上一晃而过。
经历过去种种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可疼痛带来的抽搐依然让他脖颈爆出青筋,郑邦业于他是父是友,老天真的一点都不给他留活路。
直到眼眶边缘的红色渐渐变淡,他才想起宴会那天下午郑邦业叮嘱他的话
“这人心隔肚皮,某些看似对你和和气气,在你身边施以援手的不一定是朋友,有可能他只是为了近身拿捏住你的要害,从而置你于死地。生活的学问大得很,千万不要轻易去信任任何人。”
他之前的叮嘱不在少数,所以霍尧也没多想,但郑邦业那天很明显欲言又止。
还不等霍尧思考,手机便发出几声震动。
他看了眼,迈步下楼,上车后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沿着市区一路往郊外开,最终停在了某处空旷山野,远处河岸的风吹得杆上旗帜凌乱,车窗降下后他手臂搭在上面,指间的烟足足燃尽,副驾驶才有人坐上来。
“尧哥,蓉城有警察在查霍家两兄弟的死因。”
霍尧呼出口烟,烟雾弥漫上他黑沉的眸底。
岚鉎 “哪个分局?”
“城南分局,之前还以慰问的名义走访了霍宅好几次,之后就有便衣出现在街道外卖水果。这些似乎是京都那位陆去了之后才有的,听说这人极为难缠,是不是他想搞你?”
副驾驶坐着的是同霍尧在国外出生入死的陈青,有些交情还真只能打打杀杀练出来。霍尧沉默的听他说着,直到他口中某个字眼的出现。
他眸子一抬:“陆野?”
陈青点头,他道:“要不要我去.....”他轻轻做了个手势。
“先不用。”
霍尧虽然不清楚陆野是怎么怀疑上的他,但国内外相隔万里,时隔小半年找证据无异于痴人说梦。
“安克劳那边怎么样?”
陈青说他已经将边境各大会所发展成了自己的毒窝,且联合周遭的毒贩想要走包围策略逐步渗透,劝诫不听,害怕这把火烧到他们,他只能将生意撤了回来。
“尧哥,你还是出国吧。”
陈青说隐患重重,这把火早晚得烧到他,郑老先生之前就让陈青劝霍尧出国。
“不去。”
霍尧说找不到害死郑老的凶手他不可能走。
“你到底是为了找到凶手还是为那个女人!”
陈青找个凶手还不容易,当晚有嫌疑的挨个捆来逼问,想要对方死的办法多的很,“宁杀错,不放过这招还是你教给我的,你能被陆野怀疑上不就是因为常在那女人身边,她就是个扫把星你不知道”
话被说完他就被狠狠惯在椅子上,近看霍尧眼里骤然变得阴鸷。
“你他妈给我闭嘴!”
......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陈青走后,太阳随之下山。
安静车厢里突然响起手机震动声,霍尧接在耳边后那头就一直哭,他蹙眉看了眼来电,号码显示蓉城。
二夫人哭了半天都没个所以然。
霍尧:“说事。”
二夫人哭道:“阿尧,你爸走了,他就这么丢下我们去了!”
霍尧黑沉沉的眼里没有泛起丝毫波纹。
“死了?”他道,“那烧了吧。”
男人那语气比形容天气还要寡淡,反倒把二夫人噎了噎。
电话挂断,霍尧靠在车椅上,定定地望着窗外。
周遭愈发昏暗,只有他指间燃起的星点火光,一阵风刮过来随之熄灭。
以往过惯了灯红酒绿的日子。
他从不知道夜晚居然这么冷清,周遭源源不断的凉意钻进皮肤肌理,连着骨头都要一起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