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也不可能是那种深情的人。”
宋亦洲沉默地拥她更紧。
很长时间他自己都差点以为。
前半生感情在他这里占比很少,当他能完全割舍下亲情和仁慈,注定就是个凉薄的人,他觉得蓉城那段会随着时间淡化,可只是他以为。
他越来越频繁地想起她,想起她哪怕低眉顺目也给人不服输之感,想起她泰然自若又撩他于无形,想她总有办法令人刮目一看,想起他们在纽约的时候。
骨子里生生不息不是每个人都具备,宋亦洲确定自己再也碰不到。
碰不到如她那般,轻松搅乱如一滩死水的他。
那些灵魂孤独的人,走到一半便销声匿迹了。比如他。
他清楚看到自己往腐烂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就想知道那个女孩有多能折腾 她前脚和人协商开酒庄,后脚就从事务所离开想去单干,还使手段坑了上司一把,让对方恨得牙痒痒,扬言要找出偷拍的人。”
连织有些想笑,突然想起什么。
“当时那部长扬言要抓住罪魁祸首,后来便莫名其妙不了了之,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宋亦洲但笑不语,只是让对方分心法术,无力顾忌其他而已。
连织想到他手段有多阴,莫名想笑。
她仰头看着他,没说话。
宋亦洲:“想问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重新来找我,是因为沉家小姐的身份于你联姻有益。”
宋亦洲轻微挑眉。
连织道:“所以有段时间我特别排斥你。”
她毫不掩饰之前对他的敌意,宋亦洲拿过她的手,在手心落下轻轻一吻。
“让连小姐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是我做得不够好。”
掌心的灼热沿着肌理源源不断的扩散。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并不觊觎沉家呢,大概是他和沉祁阳水深火热的关系,他们成为一家人,沉祁阳会不停搞他。很明显于宋亦洲是弊大于利。
连织想起自己总是对他甩脸子,不惮以最大恶意去揣测他,他从头到尾沉默,却在她多次落难时扶起她。他嘲她,笑她,可每次替她收尾的人还是他。
她不由得想到从酒店二楼窗户跳下来那次,宋亦洲在风雪地里抱起她,那时神色是怎样的呢?他明明知道她和沉祁阳
她不是会因为感动而心动的人,却会因为生出的情愫而心软。
连织捧起他的脸。
“吻我。『』”
索吻的人主动将唇贴上他,嘴唇相碰,轻轻厮磨。
明明连舌头都没有伸,宋亦洲只反客为主,含着她的嘴唇轻呡,但滚热气息洒在彼此的脸蛋上,愈发磨得人脸红心跳。
他在唇齿间轻轻笑出一声
眼见这个吻要走向无可控制的地步,连织轻声道:“晚点我想回去了。”
图书馆项目过两天就要验收,不管成不成她都得回去好好准备。
宋亦洲道:“我陪你?”
她轻轻摇头:“我可以的,你让我自己试试。”
事情已做无可回头,她不会让任何东西一直成为她的梦魇。依靠身边人是好,但她首先想靠自己克服。
连织打商量地揉揉他耳朵,“你让我先克服克服,不行的话再叫你好不好?法宝是要用在最后面的。”
谁说她不会安慰人,她若是想逗谁开心,随便两句都可以让人心热。
宋亦洲心底一片柔软,算是体会到那种辛酸。
周遭危险不断,他既担心她依赖任何人,又担心她不够依赖。
他说霍尧和郑邦业关系匪浅,霍家变故之后郑邦业于他是亲人的存在,他十有八九会找人调查。
“我知道你不久后有去国外开立分公司的打算,如果可能,别和他单独见面。”更多的宋亦洲没说,躲不是个问题,得让霍尧完全无暇分心才行。
但这些是他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