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祁阳却一直看着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过来坐。”

连织站着不动。

沉祁阳扯唇,“站那么远,说话被门外听见了怎么办?”

他总有那么多理由,偏偏连织反驳不了,然而刚走近就被一阵力道拉去床上,转眼已经被他扣在灯光一下子熄灭,只有扣着她腰的力道,和男人埋在她颈窝沉沉的呼吸。

“沉祁阳!”连织恼羞成怒要推开他。

“别动。”沉祁阳嗓音很低,“嘶,手臂疼。”

刚才怎么不说手疼了,把手搭在她腰上怎么不说疼了。

连织气鼓鼓的,可他嘴唇贴上来的力道温软干燥,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味道,清新洁净又带着丝丝燥热,因为在他房间更显浓烈。

连织浑身也莫名滚烫,黑夜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十二月天气也冷了,雪点轻轻的敲击着窗户。他舌尖探入,压着她的舌头,吮吸吞咬的声音充斥着房间。

她伸手推他没推他。

沉祁阳手顺势沿着她的腰弯上辗转,唇因为贴着声音很哑。

“想做。”

昏昧光线里,隔着细碎额发,男人黑瞳染着星点的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连织猛然清醒,果然色令智昏,她扣住他的手掌,意思是不许。

又捧着他的脸认真道。

“就没什么话想问我的?”

沉祁阳漆黑的眸子欲望收敛,就这样看着她。

你想说的时候会告诉我。”

他扣着她的手掌分毫不挪,连织埋在他怀里。

“我在和沉希结下仇怨的时候就打听到沉希只是沉家的养女了,也知道真正的沉家大小姐腰后有胎记。”这些新闻能打听到并不奇怪,沉父沉母寻人这些年大动周折,连织轻声说,“知道这条消息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并没在意,直到我回孤儿院无意看见儿时玩伴腰后的胎记。”

说完她忍不住去看沉祁阳。

沉祁阳问:“然后?”

“然后就有了那次沉希生日在山庄举办宴会,我为了捡你的烟头,就和你有了正面冲突。”

想起往事,沉祁阳嘴角也带着些许笑意。

“我说呢,有人当时怎么偷鸡摸狗的。”

“谁偷鸡摸狗”她明明正经讲话,总能被他勾起恼意,沉祁阳拉回了话题。

“我猜,你当时肯定想把她带回来,利用这份恩情对付沉希。”

被他猜对了。

连织闷声道:“是,可是等我回京城,院长却告诉我她在福利院出事了,她想去捡风筝暴雨之下电线杆砸下来....”

因为没开灯,他漆黑的眼看起来目色沉沉,连织的忐忑。

“你会觉得是我故意在害她吗?”

她总是会把所有煎熬,无法确定的时刻都往坏处想,而面前这个男人很快给了她答案。“记不记得你养父?”

沉祁阳抚摸着她的脸蛋,“伤害你这么深的人,你连处理他们都不会亲自动手,又怎么可能去惹祸上身。”或许她不清楚,她骨子里有多少善和恶沉祁阳看得明明白白。

他凑在她耳边。

“等我好了,带我去看看她,和我讲讲她。”

连织眼眶有些热,不住地点头。

不知道这个包袱压了她多久,午夜梦回都能惊醒。

没动感情之前还能有不怕揭穿的勇气,可后来却怕在沉祁阳这里被揭穿怎么办。

他做事无法无天,所以总以为他面对意外和欺骗该是雷霆震怒,至少她是这样,她每次都是这样。可沉祁阳这个人的内心像棵树,因为自小养分足,早已深深扎进泥土,不会轻易动摇。

“其实我以为”

“以为我因为你是我姐才对你这样?”

沉祁阳气这小混蛋误解他,“不说梁家,二叔三叔家的妹妹可不少,你见我是这样?”

连织莫名想起在酒店那晚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