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陌生的环境,小家伙有些没安全感。
景碤送了孟纾丞的披风来,孟纾丞盖在小家伙身上,将书册放到书案上,腾出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孟纾丞只讲了一个半时辰的课,半天不到的功夫,即便如此对堂下学生而言也是收益颇丰,毕竟再过些年,他们下场考试时,说不定孟纾丞就是他们的主考官,他也并非每回过来都会授课,不是常有的机会,自是十分珍惜。
结束时是申正末刻,天色已经擦黑。
孟纾丞看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湛哥儿,迟疑片刻,没将他叫醒,将他严严实实地裹在披风里,往车架走去。
几个族老陪在一旁,送他出门,却瞧见远处另有一副车架朝村口驶来。
虽不常见,但也不稀奇,毕竟这是京城,且有不少族人致仕后会回乡养老,进出也会坐马车。
“您请。”
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孟纾丞没动身,而是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唇角慢慢弯起。
孟纾丞不在,湛哥儿也不在,卫窈窈回府后觉得有些无聊,纠结了许久决定宛平找他,紧赶慢赶终于在他们启程回去前赶到了。
宛平卫窈窈来得不少,但多是去别庄避暑暖冬,这还是头一回来这个村子。
临时在村里住一晚,孟二叔公在家中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客房。
卫窈窈看着孟纾丞将湛哥儿放到床上,蹑手蹑脚地跟过去,小声问:“他睡多久啦?”
“有半个时辰,”孟纾丞低声回,“再过一会儿叫他。”
现在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