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杨府,杨淮烨就让墨书赶紧去准备醒酒汤,而他自己也困得不行,交代了两句就回自己院子睡觉。
墨书煮了醒酒汤端进来,容钰正躺着床上,直勾勾盯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儿,喝了醒酒汤再躺着。”
容钰不吭声,好在会张嘴,墨书就一口一口给喂下去。然后脱了他的外袍和靴子,盖上薄被,“哥儿,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他拉上床帐,遮住了所有光线。
而容钰陷进一片昏暗里,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布条,那是三天前他醒来时,绑在手腕上的楚檀的发带。
他把发带重新绑在自己手腕上,举起手,借着从帷幔里渗进来的一点光愣愣瞧着。
良久,把手盖在了眼睛上。
墨书抱着膝盖守在床边,听见帷幔里传出若有似无的叹息,他的嘴角也跟着往下撇。
或许,公子表现出来的平静不是平静,而是压抑的伪装。
就像被白雪覆盖住的冰湖,没人知道那湖面上的冰有多厚,也许只是薄薄一层,也许已经裂纹密布,只要再施加一点点力,就会尽数崩塌。
墨书想,他以后再也不要提起楚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