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垂着眼,碗中的饭菜再没动一口。

而杨淮慎注意到陷入沉思的容钰,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眉,他记得那天去城西,容钰出去见了一个人。

同样对此事颇有情绪的还有燕明煊。

他比其他人得到消息要早一点,大概前一天侍卫就像他禀报,说是在扬州发现了太子的踪迹。

太子似乎染了时疫,而他带来的太医也束手无措,因此太子的手下正在扬州四处寻找名医。

燕明煊顿时将一切都明白过来,原来太子就是那个神秘的钦差。

“我命如蜉蝣,不值一提。”

太子染上时疫一事在整个扬州都传开了,三皇子无法装聋作哑,便只得前往太子居所探望。

甫一踏进院子,便闻到极重极浓的药味。侍女与侍从来往皆蒙着口鼻,手中或端着药或端着水,形色安静且匆忙。

三皇子用布巾蒙着脸,犹豫片刻后,踏进屋内。

太子于床上静静躺着,着白色寝衣,五官凹陷,形容憔悴。即便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也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腐朽之气,像是整个人从内部开始溃烂,奄奄一息。

燕明煊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唤了一句,“二哥。”

然而太子并未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