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忍了又忍,拳头捏了又放开,皮笑肉不笑道:“我会让人收拾出一处空院子给表哥读书,不和我住一块儿。”
“那也不许。”卫京檀态度很坚决,总归是在一个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知道那小白脸会干出什么事。
容钰咬牙切齿,告诉自己别跟疯狗一般见识,解释道:“淮烨表哥会和淮瑾表哥一起来。”
卫京檀动作一顿,眉心拧了拧,再看看容钰不善的眼神,似乎在衡量容钰的耐心。最后不甘不愿地妥协了,“那你少跟他说话。”
“行。”
“我每天都去找你,你给我留门。”
“好。”
“要不你别走了。”
“你先把我手解开。”
卫京檀刚一把锁链打开,迎面而来就是一顿拳头,“疯狗!让你捆我!还敢咬我!以下犯上!得寸进尺!”
容钰的耐心消耗殆尽,一边骂一边捶,他力气其实没多大,卫京檀皮糙肉厚也不觉得疼,又自知理亏,顶着“狂风暴雨”把容钰搂住,像条癞皮狗一样粘着不撒手,挨了好一顿打。
门外听墙角的姜齐幸灾乐祸,不出一个时辰,世子又挨揍了的消息就传遍王府。
最后容钰还是回去了,他命下人将碧影榭旁边的一处空院子整理出来,以作杨淮瑾和杨淮烨的落脚之处,还准备了书房和上好的墨宝。
隔日,杨家兄弟二人便抵达容府拜访。
【作家想说的话:】
小卫:今天你不打我一顿别想走
“他还碰你膝盖!那个杨淮烨还抱你,他凭什么抱你!”
容钰一得到下人的禀报,就立刻让墨书推他去了待客的前厅。甫一掀开厚重的门帘,便看见两个熟悉的修长身影。
“表哥。”容钰笑着喊了一声。
杨淮瑾正低头擦拭着叆叇上的雾气,听见声音猛地抬头,便看见自己那歪歪斜斜倚在椅子上的弟弟站了起来,快步走向门口,“钰哥儿!”
杨淮烨走到容钰跟前,猛地将容钰抱了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颠了颠,笑道:“沉了。”
墨书吓了一跳,忙伸手虚虚护着容钰的腰,容钰也被表哥的热情惊了一下,坐回轮椅上时松了口气,轻笑,“冬日懒怠,长了些肉。”
“看你这样子,便知你这些时日过得不错。”杨淮瑾也站了起来,只是没有杨淮烨那般跳脱,欣喜的情绪都锁在叆叇后面的一双明亮眸子里。
容钰弯了弯眼睛,连他自己也没想过待在卫京檀身边能那样舒服,每日吃得好睡得好,虽然经常被卫京檀惹恼,情绪却比之前更加稳定。日子一天天过去,脸上的线条都圆润不少。
他心里想着离开时卫京檀闹脾气的样子,眼眸低垂,嘴角含笑,浑身透着一股柔和温暖的气息,倒是让杨淮瑾一愣,甚少见表弟露出这番神色。
再想去探究之时,却见容钰已经敛了眉眼,温和地询问杨家各位长辈的状况。
“一切如旧,只是你走后祖母总是念叨,说梦见你过得不好,每每提起便潸然泪下。”
杨淮瑾见容钰蹙起眉头,止住了话头。
“是我的不是,回来这么久,也没给外祖母修书一封,让她老人家为我担心。”容钰内疚道,“待我晚些时候便写一封信,寄去扬州安慰外祖母。”
杨淮瑾点点头,提起另一桩事,“有一物祖母托我二人交给你。”
说罢看向杨淮烨,“淮烨。”
“在我这里。”杨淮烨从包袱里翻出一个锦盒,递给容钰。
容钰接过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串类似手串的物件,红绳上挂着六个小小的银色铃铛。
他取出来,在空中晃了晃,铃铛却没发出任何响声。对着窗子渗进来的阳光细看,便能瞧见每个铃铛上都刻画着一枚莲花。
杨淮烨道:“祖母时常梦见你受苦,便去慈安寺上香,求佛祖保佑你平安。明灯师父知晓后,便让祖母将此物交由于你,让你时刻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