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他吗?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
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底升起,就再也挥之不去。
可是他无从考证,他脑袋里没有记忆,只有一本不知是真是假的书。
这些真真假假的梦,化作光怪陆离的彩色线条,像蛛网一样纠缠不清,时时刻刻撩拨着容钰紧绷的神经。
他分不清原主和自己,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到底是经历了一场穿越,还是一次轮回。
他又是谁。
“你是谁?”卫京檀重复着容钰呢喃的问题,他是如此敏锐,一瞬间就察觉到容钰的不对劲。大手掐住容钰下巴,逼他看向自己,“你说什么呢?”
那双被欲火烧红的,锐不可当的视线刺进容钰眼中,让他被强硬地拉拽回那些不愿意去想的回忆里。
“我不知道。”容钰说,“我不知道我是谁。”
卫京檀拧着眉告诉他,“你当然是容钰。”
容钰惨笑,他是容钰,他是哪个容钰呢。是生长在古代的官家公子容钰,还是二十一世纪被车祸装成残废的容钰。
为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世间还会有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他简直太无能,太没用了。
“我分不清离晦,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肉体的欢愉将他颠倒无序的大脑推上一个新的高度,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仿佛掉进一个充满彩色泡沫的棉花团里,那些泡泡挤压着他,让他窒息,也让他暂时忘掉那些痛苦。
可他知道,等到欢愉褪去,他又要回到暗无天日的自我怀疑中,那些混乱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又要卷土重来。
他又要一遍遍地问自己是谁。
容钰抓住卫京檀的手臂,苍白的手指颤抖着透出不祥的青色,几乎是哀求地哭嚎,“你杀了我,你干脆杀了我!”
乌黑发丝黏在他汗湿的锁骨上,戴着红绳的纤细的脖颈仿佛随时会断裂,秾艳的少年宛如一朵盛放到荼蘼的彼岸花,却濒临枯萎的边缘,使他看起来有一种快要崩坏的脆弱。
卫京檀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下眼睑沁出血色,脖子鼓起骇人的青筋。莫大的悲痛冲击着他的胸膛,几乎是从骨血里爆发出一股狂怒的恨意。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他要怎么才能留住容钰,怎么才能治好容钰!
恨容钰,也恨他自己。
他恨不得就此和容钰一块死去。
可是他不能,他们都得好好活着。
卫京檀深深吸了一口,闭了闭眼,继而狠狠咬住容钰的唇,强烈的气息攻占着容钰,嘶哑的声音从厮磨唇齿间溢出,“你感受到我了吗,我在亲你。”
他挺动着精悍的腰,鸡巴狠狠凿进宫腔里,龟头在容钰小腹上顶弄出骇人的鼓包。他拉着容钰的手去摸,在容钰慌乱的抗拒中开口,“感受到我了吗,我在操你。”
他把容钰抱起来,迈开长腿行走在卧房的地毯上,鸡巴埋进前所未有的深度,容钰尖叫着扭动身体,纤细的腰背宛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阴茎跳动着射出精液。
“感受到了吗?我在占有你。”
“太深了!呜啊”
“我告诉你你是谁。”卫京檀狠狠咬住容钰的耳朵,“你是容钰,是我的钰儿,我的妻子,我的夫君,我的珍宝。”
他把容钰放到桌案上,架着他的腿干他。汗水从脖颈滑落,没入那条黑色的皮圈,他喘息粗重,声音里有一种隐忍的愤怒和悲伤,像夜色般浓重而晦涩。
“如果你看不清,就看着我,我永远牵着你。”
容钰脑中“轰”的一下,那些光怪陆离的线条开始汇聚,它们组成一个怪兽,一口一口吞噬掉容钰混乱不堪的梦魇。又在转瞬间化作无数缤纷的蝴蝶,冲出他的眼眶,在他眼前变成斑驳的色块。
它们像一片五颜六色的浓雾,雾气逐渐散去,露出的是卫京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