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上蓦地传来一阵温热,接着是鼻梁,嘴唇,卫京檀“啾啾啾”地啄容钰,嘴里还喋喋不休。
“好钰儿,乖钰儿,别生气,小厨房给你煮了甜的栗子粥,我喂你吃一点?”
容钰被他磨得烦死了,抬起手又要打,卫京檀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满眼写着期待。
手僵在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后愤愤在卫京檀腰上掐了一把。容钰咬了咬后槽牙,“不吃!”
“真不吃?”
“不吃。”
卫京檀悠悠道:“那只好让杨淮瑾和杨淮烨继续等着了,反正他们都等了一上午,想必再多等几个时辰也无妨。”
容钰眉头一皱,“表哥来了?”
“早晨就来了。”
“你怎么不叫我?”容钰手撑着床要坐起来,奈何浑身酸软像棉花一样,噗通又倒了回去,“咳、咳咳!”
卫京檀端来茶让他润喉,“昨天折腾了那么久,天亮才睡,我怎么叫你。想见他们,就先吃饭,喝了药,我自然让他们进来看你。”
容钰靠在卫京檀胸口喝水,被子从肩膀上滑下去,从脖子到前胸全是斑斑点点的红痕,像是被蹂躏惨了,既可怖又淫荡。
杨家两兄弟进来时,容钰正坐在桌子前喝药,满屋子都飘散着一股苦味儿。衬着容钰那张苍白虚弱的脸蛋,真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杨淮瑾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淮南王还在屋里,忘了行礼,就急忙问:“钰哥儿可是病了?”
容钰摇头,“老毛病了,表哥等急了吧。”
“不妨事的,你身子弱,是该好好休息。”
杨淮瑾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人,忐忑地朝男人看去,却见外面传的那般杀人如麻、凶神恶煞的淮南王,正弯着腰,拿帕子细致地给容钰擦嘴角,还不忘从小碟子里捏一颗蜜饯,塞到容钰唇边。容钰也一脸习以为常地张嘴含下。
那手法、力度、熟练程度,真不像什么高高在上的王爷,倒像是伺候惯了人的。
正疑虑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侍卫,“王爷,有要事相报!”
杨淮瑾赶紧收回探究的眼神,只见淮南王直起腰,面对侍卫时浑身的柔情蜜意顷刻间消失无踪,陡然变成凌厉血气,即便戴着面具,也能感受到漆黑狼首之下的冰冷双眸。
“去罢。”容钰道。
卫京檀点了下头,视线在杨家兄弟身上扫了一圈,迈开长腿离开。
杨淮瑾和杨淮烨躬身行礼,“恭送王爷。”
望着淮南王离去的背影,杨淮烨眯起眼睛,神色中闪过一丝探究,总觉得这个身型十分熟悉,在哪里见过。
卫京檀走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杨淮瑾也不用绷着了,着急地问容钰,“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事先告知我和淮烨,你孤身一人面对那一大家子狼豺虎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办?让老祖宗还活不活了?!”
容钰:“我若告诉你们,也只是徒惹你们担心生气罢了,没有必要把你们牵连进来。”
“一家人如何算得上牵连?”杨淮瑾拧眉。一想到容钰做的那些事,他现在还是心惊肉跳。
“我倒觉得钰儿做得不错,那家人恶事做尽,就该落得如此下场。”杨淮烨懒懒地靠着椅背,“换做我,别说祠堂了,整个容府我都要趁夜一把火烧了,一个也别想跑。”
“别胡说八道!”杨淮瑾轻瞪杨淮烨,让他少在这里煽风点火。
杨淮烨摊手,“难道他们不活该?花着我杨家的钱,又瞧不起我们商贾,还对姑母和钰哥儿痛下杀手,就算是老鼠也没他们这般肮脏心肠!”
容钰点头,“烨表哥说得有理。”
杨淮瑾无奈,抬手推了推叆叇,“我也知道他们可恶,但报仇的方法有许许多多,哪怕如你烨表哥所说,夜里放一把火烧个干净,也好过你大庭广众之下,将那白氏残杀,又火烧祠堂。你可想过后果,万一那容玥恨极,当场对你痛下杀手,你该如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