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晚餐结束,傅寒声把红外线灯给萧潇打开,问萧潇:“听音乐吗?”

萧潇看书的同时点了点头。

那是一首很安静的轻音乐,傅寒声放完音乐就下楼了,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阿慈,见主人走了,先是追了几步,后来又回头望了萧潇一眼,于是站在卧室里不动了,眼巴巴的望着傅寒声离开,再然后蜷伏在床畔边,也就是它的老位置那里继续睡觉。

卧室,温暖;音乐,舒缓;就连像狮子一样的阿慈,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傅寒声再回卧室有点晚,回来的时候,曾瑜刚把浴室门给关上,傅寒声挑了眉:“怎么出来了?”

因萧潇右脚还系着固定绷带,所以洗澡的时候必须要有人守着。住院期间,傅寒声曾帮萧潇擦过身体,擦拭过程中,萧潇尴尬不已,心里一直想着,仅此一次,再也不能让他帮她擦拭身体了。

他那么镇定,萧潇原以为备受煎熬的那个人只有她,但傅寒声离开的时候,她却注意到了他微不可闻的吁了一口气。

出院,回到山水居当晚,有别于在医院擦擦就能入睡,医院病菌那么多,不洗澡无法上床睡觉。

还记得,傅寒声抱她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她说:“让曾瑜帮我。”

午夜时分,萧潇刚在医院里受了惊,她说什么,那就什么吧!傅寒声让曾瑜进浴室帮萧潇洗澡,其实萧潇又哪能真让曾瑜帮她洗澡?只让曾瑜在浴缸里准备好热水,便让曾瑜在外间等着,若有需要,萧潇会叫她。

这两日,傅寒声一直以为萧潇洗澡的时候,曾瑜就在一旁护着,如今见曾瑜出来,傅寒声的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浴室热气氤氲,萧潇坐在浴缸边缘,刚把衣服给脱完,正准备下水时,浴室门“哗啦”一声竟被人给打开了。

萧潇受惊是难免的,连忙拿了宽大的白浴巾遮挡在了胸前,刚才匆匆一瞥,那样的身形,除了傅寒声,还能是谁?

他怎么进来了?

傅寒声问:“这两天你都是一个人洗澡的?”

萧潇低着头,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眼神很黑,也很沉,她故作镇定:“我一个人也可以。”

“万一不小心滑倒,或是再崴伤脚该怎么办?”傅寒声站在浴室里,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成了一道极淡的影子。

他这是在训她,只差没说她任性了,但这都不是重点,她没穿衣服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虽然还有一条毛巾挡在前面,但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这让她觉得不自在,就连说话也没了底气:“你能不能先出去?”

如果他愿意,洗完澡之后,他可以接着教训她,她绝对不顶嘴。

傅寒声不作声。

浴室那么沉默,萧潇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究竟有多放肆,带着令人心下微微震动的专注,还有莫名不安的灼热感。

她忽然想起右脚出事前,两人在床上,在浴室发生的风月事,身体莫名紧绷,她现在可没心力应付他,再说脚伤未愈,也实在是经不起他那么旺盛的精力。

她这么想着,兴是他的目光太辛辣,兴是浴室温度过高,又兴是太尴尬了,脸色有些发红不说,就连身体也在氤氲的热气里有了泛红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