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动了肝火,抽过周曼文手中的餐巾纸,先帮萧潇把脸上和脖子上的汤水给擦了,见被溅到的地方起了红,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窜,一把扔掉面巾纸,搂着萧潇离开客厅:“去盥洗室,先用冷水冲一下。”
烫伤后,应该先进行降温处理,他是急糊涂了。
刚被烫到的时候,萧潇确实有些疼,好在沙发和茶几之间隔着一定距离,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烫伤或是毁容,老实说,傅寒声对周曼文发这么大的火,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似是迁怒。
萧潇被傅寒声搂着往前走,她回头去看周曼文,见她焦急难过的跟在她和傅寒声身后,萧潇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说:“周姨,我没事。”
萧潇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周曼文是真的流泪了,返身回客厅:“我打电话给医生,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傅寒声没留心萧潇随他一起唤周曼文“周姨”,此时的他,与其说是在埋怨周曼文,还不说是在埋怨他自己。
关于“您”的那番话,说得时机太不对了。
不算烫伤,萧潇原就皮肤很白,那么热的汤溅到脸和脖子上,不起红才怪,但也不能说傅家人草木皆兵,红印浮起,最怕起泡泡,若是留疤,那就不好了。
萧潇回C市当晚,邂逅“烫伤”事件,周曼文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温月华听说萧潇烫伤,焦急的从厨房赶了过来,接手傅寒声的工作,拿着湿毛巾帮萧潇冰敷烫伤处。
“疼不疼?”这句话被温月华反复念叨着,萧潇只得摇头之后再摇头。
傅寒声寒着一张脸,见母亲帮萧潇冰敷,只敷局部,薄唇张合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忍住了,默不吭声,只静静的站在一旁。
他心里压着火,直到医生来傅家,查看潇潇伤势说没事,他这才扯着领口,舒了一口气。
不经意回头,见周曼文红着眼,傅寒声叹气,跟周曼文说话,语气缓和了许多:“让厨房把晚餐端上来,等会儿吃饭,我们就不下去了。”
周曼文,这个佣人身份不一般
整个晚上,周曼文心浮气躁,一直留心聆听傅寒声的动静。
萧潇在二楼卧室用完餐,傅寒声端着餐盘下楼了,跟厨房帮佣交代:“一杯花茶,端上楼。”
温月华用完餐,傅寒声陪她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天,期间手机响了,他踱步到窗前接电话,通了十分钟电话,想必是跟工作有关,他重新回到客厅,跟温月华道了声晚安,进了一楼书房,直到温月华上楼看望萧潇,他都没有再出来。
周曼文打扫客厅很慢,似是在等傅寒声忙完公事出来。
有心等,时间就不是问题。
傅寒声从书房出来了。
傅寒声去茶水间喝水去了。
傅寒声点燃了一支烟,脚步声距离客厅越来越近了……
周曼文抬眼,他已站在她面前,清俊眉眼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那般遥不可及,倒是像极了海市蜃楼引发的幻觉,惊艳但不真实。
有些男人抽烟,通常耍帅不成,反倒招人反感,但他是傅寒声,吸烟对于他来说是阅历,是沉淀,傅寒声敲烟盒点烟,往往会让人移不开目光,在这一方面,不能否认男色颜值很重要。
“来一趟书房。”傅寒声发了话,回到书房,他在沙发前坐下,周曼文关了门,只见他抬手敲了敲桌面,“过来坐。”
毕竟主仆有别,在傅寒声面前,周曼文只有听话的份。
傅寒声最先开口,免不了开门见山,问周曼文:“怪我说话太过火?”
周曼文一颗心吊了起来:“不,是我有错在先,幸好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会于心难安。”
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傅寒声点头,左手把玩着烟盒:“说说‘您’这个字吧!商界应酬说得,公司员工说得,陌生人说得,师辈长辈说得,唯独家人说不得。”
他顿了一下,手中烟盒“啪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