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厨房灯亮了,他知道萧潇是饿了,还好,还好冰箱里有食材,不至于让她饿上后半夜。
这天早晨西苑,一夜未眠的傅寒声,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山水居重新换身衣服,天刚擦边亮就给曾瑜打了一通电话回去,让曾瑜准备好早餐带过来。
门口,萧潇和傅寒声面对面而立,傅寒声一见萧潇面,率先打量的就是她的脸色,那脸色有些白,也有些差,他一时忘了山水居发生的不快事,“没睡好吗?”伸手就要朝萧潇脸颊摸去,但萧潇避开了他的触摸。
傅寒声倒也没说些什么,嘴角一直都带着笑,他眼神深深地看着萧潇:“饿了吧?我让曾瑜做了早餐。”说着,回头朝身后大声喊:“曾瑜,曾瑜”
“太太。”曾瑜提着食盒走过来,立身在傅寒声的身后,看着萧潇微笑时,目光是复杂的,略带愧疚。她是山水居女管家,但女主人“出事”时,她却没有及时报给傅寒声,无论如何都是她失职了。
那声“太太”传进门口女子的耳里,只见晨曦阳光下女子面容姣好,但眼神却很冷漠,她无视傅寒声,也无视曾瑜,当着主仆两人的面“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关门声响起时,曾瑜愣了,傅寒声也抿了唇。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闭门羹。还好,还好,他自我劝慰,暗暗舒了一口气,看到萧潇能发火,毕竟是好事,总比她无动于衷,对他漠视不理要好的多。
“先生,早餐该怎么处理?”曾瑜回过神,眼见女主人这么不给面子,亦是一脸纠结。
傅寒声双手插腰,慢慢的转过身,又扫了一眼曾瑜手里的食盒,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处理?如果放在门口,难保萧潇不会直接把食盒给踢了,所以这食盒不能放在
就在这时,门忽然间开了,是再次被萧潇打开了。
傅寒声本是背对着房门,可当房门声响起的刹那,傅寒声的变脸速度可真是快极了,笑容挂上嘴角的同时,已快速转身,一声“潇潇”还未说出口,就听他妻子语气不善道:“不许你留西苑钥匙,也不许你再进这屋。”
厚脸皮,只待时间可消融
这份沉默,来自于萧潇对尊严受辱的无可挽回,也来自于她要离开山水居的决绝。
她连他都不理,是真的被伤透了心,他连阻挡她都要瞻前顾后,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太剧烈的情绪起伏,她铁了心要离开,而他根本就没有半点选择的余地。
“该走的人是我。”这时,沉默多时的温月华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朝卧室走去。
“妈”
那声音太凄楚,温月华步伐滞了,她转身看傅寒声,目睹傅寒声的脸色,温月华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傅寒声不说,但温月华懂了,他是让她不要再添乱。
傅寒声难,他太难了,他像是铁板上煎烤的鱼,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孰轻孰重?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一样重要,都很重要。
他母亲,曾为了他牺牲了太多太多,困守傅家多年,每天没有自我的活着,煎熬的数着日子过,甚至为了他险些车祸身亡,他亏欠的越多,感激的越多,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接收到的痛苦就越多。
他爱萧潇,又何尝不爱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到了他这里,却是覆水难收。
萧潇走了。
傅寒声最害怕她有朝一日会离开他,如今她还是离开了,但他却从繁杂的家事里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萧潇在前面走,他在后面亦步亦循的跟着。不是追,是跟,是守,是等。
她一天不消气,他就等一天;她一月不消气,他就等一月;她一年不消气,他就等一年;她一辈子不消气,他
不要一辈子,一辈子太短,他怕她迟迟不消气,而他的一辈子却已经到了头。
唐氏?西苑。
那里是萧潇幼时的家,离开山水居,她除了是傅太太,更是唐氏董事长,但走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她却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