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开口,万一同宿舍另外三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就您一人干坐着,他说这样不好。”
萧潇心被调皮的孩子无意中撞了一下,步子停了。
“太太,我走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曾瑜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萧潇:“晚上得闲的话,您别忘了给先生打通电话,也好让他放心。”
萧潇点头,直到曾瑜走远了,她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这天晚上,浴室洗澡被人占着,宿舍里的人需要排队洗澡,萧潇站在阳台上看着夜幕下的C大校园,对于她来说,入目皆是漆黑色。
陌生的校园,陌生的人际关系,这是她必须历经的人生路,逃不得,避之不掉。
手机在书桌上震动着,她走过去接听。
结婚25天,她第一次给他发短信,只有寥寥四个字:入校,安妥。
他第一次拨打她的手机,淡淡声音通过手机传递给了萧潇:“好好照顾自己。”
C市真的很热,好在黄昏时,萧潇和另外三名室友各自买了一台电风扇,放在床头扇了一晚,倒也不至于难以入睡。
同宿舍的张婧,机敏灵活,跟人说话语气非常甜,很会处理人际关系;黄宛之注重细节,做事有序讲逻辑,是个信奉直觉做判断的人;谢雯安静含蓄,有主见,也有自己的想法,为人友善。
入学第一晚,虽然彼此间还不算太熟,但相处气氛还算融洽,谈及各自家庭情况,萧潇讲的不多,只说母亲是C市人,父亲是南京人,再无其他。
张婧躺在床上问:“萧潇,你在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有,有一个妹妹。”黑暗里,萧潇温温浅浅的说。
她不提萧暮雨,不能提,每次提起,目光会朦胧,心口会钝痛,她被一段无法开花结果的情感反复倾轧的伤痕累累。
2005年年末,萧暮雨被查出骨癌中晚期。
医生问他,是否愿意接受截肢手术?
医院里,萧暮雨反问医生:“截肢后,我还能活多久?”
“医学这事说不准,也有可能会在你身上出现奇迹。”
萧暮雨没有截肢,也没有接受治疗,他从2005年年末一直坚持到了2006年初夏,这期间一直瞒着萧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