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显然异于常人,眉心蹙了一下,“所以你要一直盯着她看?”
“什么?”
对视之下,简迟意识到一个荒唐的答案,忍不住道:“她是你的姐姐。”
“我知道,”沈抒庭说,“她让你叫姐姐,你就一定要叫吗?你没有叫过我哥哥。”
简迟觉得在这里和沈抒庭一本正经地讨论叫哥哥叫姐姐的问题非常蠢,还有一丝好笑。沈抒庭不那么觉得,他微垂下眸,像在脑海计算,最终得出结论:“你的确该叫我哥哥。”
这个时候,简迟已经选择性失聪地离开了房间。
一下午的时间完全不够参观整所宫殿,还好沈抒庭没有这个打算,随简迟想看哪里便陪他走到哪里,充当称职的导游。晚餐时间,三人坐在长桌旁,中间摆放着精美的烛台与插花,简迟难免拘谨,沈心悠显然是比沈抒庭更加优秀的引导者,询问简迟的家庭,生活,偶尔在沈抒庭面色发冷的时候带一下他的名字,重心依旧放在简迟的身上。
“第一次听理查德说起你,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沈心悠唇边挂着微笑,撑住下巴望着简迟的方向,“很惊讶,居然有人倒霉到被他看上。”
简迟捏了捏指尖,才没有当着沈抒庭的面表现出认同。沈心悠似乎看出什么,喝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理查德,去厨房看一下晚餐怎么还没有好。”
沈抒庭掀了一下眼皮,“想要支开我可以直说。”
沈心悠不置可否,“你要这样想也可以,赶快去吧。”
简迟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用这样的语调与沈抒庭说话,说是指使更加合适。更叫人意外的是沈抒庭除了抿平唇角流露一丝不满,没有任何违抗地起身离开。
沈心悠的声音换回了简迟的思绪:“他呢,有和你提起过我这个姐姐吗?”
想起这个,简迟生出一丝尴尬,“他和我说过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大概可以预料到这个回答背后不美好的回忆,沈心悠顿了片刻,沉吟:“理查德小的时候,我是一个很过分的姐姐,不明白这个称呼带来的责任,只是一味地带着个人情绪讨厌他。这种迁怒是没有道理的,可是那个时候,我也只是一个无知又自大的小孩。”
简迟没有打断沈心悠。
“那段时间的事情不值得回忆,后来我想要挽回这段忽视太久的姐弟关系,结果就像你看见的这样,不知道算成功还是失败。”沈心悠靠在椅背上,拿着高脚杯迟迟没有去饮,“今天因为你在场,他才没有表现的太冷漠。”
简迟清楚地记得,沈抒庭第一次提起童年与姐姐的情绪绝对不是厌恶。沈心悠的讨厌是儿时沈抒庭受到的第一份伤害,第二份来自父母。对于沈心悠的自贬,简迟没有附和。
“我可以说一句自己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