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漆黑的眉目,英挺的轮廓,指屈起,掠过男人高挺的鼻梁,然后在被他吻得殷红的薄唇处流连。

他的指节贴着谢清呈的嘴唇,而谢清呈没有半点温度地对他说:“你摸够了吗?”

贺予能感受到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哦,原来这个人还有热气?

他凝视着他,收拾了自己的神态,目光中又只剩下了讥讽。

男孩子沉默须臾,用极轻的声音对男人说:“你看,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不愿被司机发现的是你,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烂账的人也是你,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什么也都不在乎。”

谢清呈嘴唇还沾着血,目光像冰一样:“……你疯够了就走吧。”

冷到极处,连“滚”这样带有情绪的话,都不愿再说。

贺予没答话,而是把手从谢清呈唇边移开了,那指节上还沾染着谢清呈唇上的血。

贺予却抬手,略低头,抬睫盯着他,然后轻轻地,亲吻过自己指上的红。

谢清呈:“……”

在整个吻血的过程中,贺予的眼都一眨也不眨地直直凝视着他。

“谢清呈,我这个人很难拥有什么正常人的感情,所以你恨我也让我很高兴,你的血也让我很欣喜。”

说完,直起身子,把伞又正了打回谢清呈顶上,伞柄递给对方。

谢清呈不接,把伞打落在地,溅碎一地汪洋。

“贺予,你知道你哪里有病吗?”

“不是脑子。”

谢清呈在雨幕里极冷地注视着他:“是心。你心里有病。”

“你把血当药,把恨当医,这样下去,谁都救不了你。”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他妈是自甘堕落,禽兽不如。你让我很失望。我觉得我过去在你身上花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再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