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重新闭上眼睛,试图在年轻人挨着自己睡时带来的暖意中,让自己放松下来。

贺予毕竟才二十岁, 血气足,他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男孩子的心跳和热度。逐渐的, 他不再冷得发抖了,慢慢地也有了些困意。

只可惜身体松下来了, 心却松不下来。谢清呈一坠入梦中,面前就是易北海举着菜刀,仰头疯狂大笑的样子。

而秦慈岩的尸身像断了线的偶人, 从窗口坠落……坠落……

蓦地化作了无数浮游的海月水母, 水母飘浮在夕阳里,飘浮过布鲁克林街头的咖啡馆和蔬果店。

那个如同他父亲一样的人抱着一纸袋的食物从店里走出来, 笑了笑:“小谢啊……”

笑容在瑰丽的夕阳中渐渐模糊了,夕阳化作了鲜血,血水从破碎的尸身下不断涌出,又被雨水冲刷变淡。

周木英和谢平躺在车祸现场,瓢泼大雨中警戒线拉起,肇事的自启货车在剧烈地燃烧着,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