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办法应付眼前这个小鬼。

他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把手腕上的痕迹遮去了,他不想贺予看到他接受治疗时手铐的勒痕,否则还要面对贺予的诘问。

走道里光线黯淡,贺予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肩背包,又提起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朝谢清呈笑了:“晚上路过一家唯新奶茶店,和我们在清骊县去过的那家看上去差不多。我进去一看,哇,果然有卖两元一杯的珍珠奶茶。我就给你带回来了。”

“……”

男生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说:“也不懂这玩意儿哪里好喝。”

“……”谢清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治疗做完太虚弱了,连同心脏都变得无力,以致于它面对贺予,竟然有些承受不住的岌岌可危感。

片刻沉默。

贺予见他不说话,又问:“会开完了?”

“什么……哦。”谢清呈想起自己在治疗室内和贺予说的谎。

他说自己去开会,贺予就真的相信他去开会了。一点也没怀疑他,谢清呈在他眼里的形象是高大的。

他只在原地默默等他。

谢清呈心里那种分崩离析感就更重了,他觉得贺予今夜站在这里,就像要碾碎他的城防。

他说:“对,开完了。”

贺予又笑了,很温柔:“累不累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