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斥责的中年男人连连点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坐在办公桌右边的谢千驰看到手边的手机屏亮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是白一尧发来的。

我今天搬进来了，刚看到你洗衣机里还有衣服没晾，帮你晾阳台了。

这条消息让因为沉闷会议有些压抑的谢千驰有了一丝喘息，放在桌子上的指节也忍不住轻轻叩动起桌面来。

“拿回去重写，要还是这种方案，你就自己请辞吧！”

“是，是。”

“散会。”

谢千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

谢千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他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发现阳台上多了几件晾晒的衣服，显示这里真的有人进入过。只次卧房门紧闭，里头灯光是否亮着谢千驰都看不见。

他随手关上了门，走到次卧门口，扭开门把准备看一眼搬进来的白一尧，没想到门开了一半就打不开了，谢千驰借着走廊的灯一看，才发现是条链子连着，他心里一下子回过味儿来，心情跟着差到了极点，拉动门把又把门给关上了。听到动静的白一尧也没开门，隔着门板说，“你回来啦，我买了点面包放在冰箱里，你饿了当夜宵吃点儿。”

白一尧是深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一真理，谢千驰没收钱让他住进来，他肯定也要给些小恩小惠，这样看起来才能维系两方都不吃亏，谁也不欠谁的关系。

谢千驰都懒得搭理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之后，就直接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白一尧第二天刚起床时，谢千驰已经要出发上班去了。

他临走之前，在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白一尧提醒，“冰箱里还有面包”

谢千驰跟没听见一样，拿了水直接关门走了。就当白一尧不存在。

……

两人就这么一个防贼，一个当对方不存在的过了一周，到周日，白一尧加班，谢千驰休假，两人才终于在同一个屋檐下打了个照面。

白一尧以为他走了，衣裳穿一半就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谢千驰正在卫生间刷牙，他抬起头来时，正好和镜子里的白一尧目光相对。

“你没上班啊？”

“休假。”谢千驰把毛巾挂起来之后就让开让白一尧洗漱了。

白一尧是真睡过头了，刷个牙看了三回手机，等他终于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正看到谢千驰整理袖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你不是休假吗？”

“出去吃早餐。”知道白一尧防着自己，谢千驰也从来不主动凑上去讨什么没趣。

“顺路吗？”白一尧问。

谢千驰叫他给问笑了，天天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还能装傻搭他的顺风车呢？

“刚好去我们公司那条路上，有个刚开的馆子，我听同事说味道还行……”

谢千驰直接打断了白一尧的废话，“想搭车直说。”

最后白一尧还是顺利上了谢千驰的车，车上谢千驰不知道是讥讽还是调侃，“你这天天防贼一样的防谁啊？”

防谁还用说吗？要谢千驰跟戚尚已经在一起了，他肯定不这样，但眼下没有啊，就算被谢千驰嘲做自恋，他也要把那锁给装上。

“诶！到了到了！”白一尧错开话题，让谢千驰将车停了下来，他在路边下车，指着那早餐馆子对谢千驰说，“就那家店我上班去了。”

谢千驰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这样的气闷感。

……

因为住的近了，每天早上能多睡一两个小时的白一尧精神都变的好了许多。

戚尚到底跟他一个公司，两人偶尔还是能见到的，自然，白一尧的变化他也尽收眼底，他问白一尧，“最近心情不错？”

休息室里给同事倒咖啡的白一尧看身旁戚尚，“还好吧。”省了挤公交这一步，他一整天都神清气爽。

戚尚看他背影，唇角也跟着上翘了一些。

他人之舌【下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