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涟不在,而沈易青在,按捺住心中怒火的林承丘懂了,林政现在之所以还能好好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大动干戈,应该是在进行所谓的私人“谈判”。

他咬了咬牙,目光冷冷地望向沈易青,后者从头至尾仅仅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闷闷地倚坐在沙发上抽烟。

林承丘暂且忍了,准备看他能在林家挽出朵什么样的花来,走上前去,带着谈蹇气势滂沱地坐到他正对面的位置。

刚刚负责开门的齐玉杬也回到林政身边,这次风波的事件相关角色已经到齐了,便抱着杯热茶在旁边安静地围观,等着话题的正式展开。

“歇够了吧,”片刻后,林政摁灭手中烟,开口打破凝结的空气,“既然承丘也到了,机会难得,今天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干净吧。”他看向沈易青,语气虽冷,但唇角的笑容还比较客气,道,“大家都是商人,‘先礼后兵’的规则想必都懂。所以这一次,我希望效率高点,以后见面可以省了很多麻烦,要么直接做自己人,要么直接做仇人,彼此不浪费时间,如何?”

林政的每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旁边的齐玉杬觉得他这样说话可帅了,但气氛不太合适,只好忍住了亮晶晶的崇拜眼神,静悄悄地喝茶。

被问话的沈易青没有立刻回答,还是像刚才一样继续抽着烟,眼神晦暗,似在思考着什么纠结难安的事情。

林承丘强压着的怒气又要开始飙升了,大概再多一秒等不到对面的人接招,就要撸袖子踩过桌子去揍他。

就在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沈易青终于回应了,点了点头道:“可以。”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弃在烟灰缸里,主动又说,“我知道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最有可信度,所以只能保证,我对林涟的确是真心的。”

“你真心个屁!”林承丘总算爆发了一句。

林政看了看他,没出声安抚,但眼神里带着让他耐心听下去的意思。林承丘气话不能一次性吐完,感觉要怄死了,手掌包着谈蹇胳膊上的肌肉捏一把发泄。

沈易青没受干扰,继续澄清下去。

“小涟17岁的时候就跟我在一起了,快八年了,我一直真心对待这份感情,我没有说谎,但如你们所见,我始终不愿意面对婚姻,这也正是令你们林家介意的地方。”

“讲讲原因吧。”

“原因很简单,我对婚姻没有信心,”沈易青直言不讳,露出点自嘲的笑容,“在我的认知里,婚姻就是毁灭爱情的最佳方式,并且这一点,我的父亲给我贡献出了最好的人身证明。”

“比如?”林政没放过他的伤疤,追问到底。

沈易青不再等他询问,如实地剖白。

“我父亲今年五十有余,现在的法定伴侣是他生命中的第五任妻子,”他摇头低笑,“也许有人认为不多,毕竟伴侣之间出现纠纷很正常,因生老病死的天灾人祸而不得不分离的例子也不在少数。但可笑的是,我父亲的每一任妻子都并非因为这些原因而与他离婚,她们全部健在。离婚,只是因为厌倦了而已,厌倦了一段婚姻,便用新的一段婚姻取代,如同可以无止尽循环的游戏。”

沈易青抬眼望向林政,笑着抛一个问题给他:“如果你有这样一位父亲,你会对婚姻抱有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