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慌乱,望着她的眼睛急切问道:“脚上?怎么样?”

她穿的是农家最常见的黑色布鞋,汤水有些?许溅在了上?面,隔了一层,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没事。”程方秋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将脚往后缩了缩,眼眸红红,一看就知道疼得不轻。

见状,周应淮眉头皱了起来,将她还握在手中的饭盒抽走放在地上?,然后冲一旁已经吓傻了的赵志高交代道:“我送程同志去卫生院。”

“可是……”程方秋望向排着队还等着打饭的几?个技术员,有些?犹豫。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些?事,他?们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自己打饭吗?周应淮心中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他?一把拉过赵志高,“你帮忙打饭,等会儿把这些?东西送回去。”

“哦,哦好?。”赵志高回过神,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这里就交给我了,淮哥你赶紧送程同志去卫生院吧。”

程方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周应淮强硬地拉着手离开了,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人侧目,但是他?却像是看不见一样,只顾着往前走。

等快走到村口才蓦然想起来这里不是省城,没有随处可见的卫生院和医院,村里只有略懂医术的村大夫,而最近的卫生院在公社附近。

烫伤可大可小,周应淮不放心把她交给赤脚大夫,就近去大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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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自行车,准备骑车送她去卫生院。

乡间土路不好?走,就算周应淮的驾驶技术再好?,也难免颠簸,好?几?次程方秋都?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吓得她默默抓住了他?的衣角,见他?没有反应,又继续大着胆子虚虚环住了他?的腰。

得寸进尺,无外?乎如此?。

男人常年锻炼,一身肌肉紧绷结实,她的手刚碰上?去就感受到了腹肌的坚硬,指腹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两下,随后默默在心中感叹道:手感还怪好?的。

两人离得很近,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萦绕在一起,演变成丝丝缕缕的暧昧和旖旎,就连程方秋都?有些?受不了地红了耳尖。

其实手被烫到的地方早就不疼了,只是看上?去吓人,她皮肤白?,衬得分外?红而已,她一向看重自己的这副皮囊,那汤水她都?是事先试过的,不是真的开水才敢往手上?倒。

苦肉计是老套没错,但管用就行。

周应淮刚才那急切关心的模样做不了假,这让她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把握,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将脸贴上?他?的后背,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原本就浑身僵硬的男人瞬间变得更加直愣,就连车子都?晃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方才控制好?车头,继续平稳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