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妮嗤笑一声，“我就知道，自从你开始全权接手他的工作安排之后迟早有这么一天拜托了陆总，您行行好，不说把人当摇钱树似的供起来早出晚归的工作，好歹偶尔放人出来透透气吧？天天关起来算怎么个事儿？”

陆承渊在通告安排上斟酌许久，打下两个对钩之后，这又扫了一眼手机定位，唇角抿得更平直了些。

“透着气儿呢。”

？季晓妮没懂，“什么？“

“这里的空气是不是很好！”

许图南对着孟亭曈大叫，“呼真的很爽！”

“你这么快就学会单板了啊？！卧槽牛啊真不愧是我哥！”

“柯浅！你怎么还在新手教学里没通关？！”

孟亭曈穿着红色的滑雪服，护目镜在阳光下折射出扭曲变幻着的彩色光圈。他侧着身子，双膝微蹲，从高处飞速滑下，在一片融白色的雪地里留下一抹艳红色的影。

“我靠！帅死了好吗？！”

许图南毫不吝啬夸奖，他下意识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击录像模式，将人潇洒的身姿了下来。

孟亭曈似乎有感应似的，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腾空而起，冲下跳台陡坡，平稳落地后身形飘逸的踩起一大片飞扬而起的雪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许图南面前。

隔着护目镜，看不到那双视线对焦在哪里。

可当许图南将这段视频转发给陆承渊之后。隔着镜头，隔着那晕染着五彩光斑的护目镜，最后那一瞬间看过来的孟亭曈仿佛在与之对视。

季晓妮皮笑肉不笑道：“菩萨显灵了你真这么好心，就放他一个人出去玩？”

“为什么不能？”孟亭曈回答柯浅，“不就是晚两天再回，说一声就好了的。”

柯浅一向不太会这类运动，他再这里学了好久，也只是颤颤巍巍地杵着滑雪杖勉强能站起来，在初级赛道上慢悠悠的溜达。屁股后面背着的鼓囊囊的小乌龟早都已经被他坐扁了，那乌龟脑袋可怜兮兮的搭在他身后，再也昂扬不起来。

可他还是没学会。

“我可能是天生没有运动细胞吧……”柯浅无奈自嘲。

滑雪场从业八年没有一条差评的金牌教练也遇到了他此生最大的滑铁卢。

“不、不是，是我教得不够好……这不怪你。”

柯浅看了一眼昧着良心的教练，轻声叹气。

“你家那位不是只给了你三天假，再去泡温泉又要两天，他能同意吗？”

柯浅体力不算好，玩得有些累，这会儿说话都带着些气音。

孟亭瞳垂了下眼，眼尾处似乎闪过一抹精光，复而笑道：“没事的。”

“报备完了吗？可以去的吧？”许图南追上二人步伐，他刚刚指着柯浅背着的扁乌龟笑了好久，没忍住还拍了几张照片。

“我和你们讲，运动完再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最舒坦了，包爽到的。”

“泡完再推油按个摩啧！简直比神仙还滋润！啊啊啊我现在就去安排！”

还在雪场的许图南灵魂已经泡在了热汤池里，眯着眼想象着那份舒坦，还没忍住吧唧了一下嘴，说那家温泉配备的五星级大厨做出来的甜品简直一绝！

“馋了。”孟亭曈如是评价。

“果然是馋了，”柯浅也笑，“还是只有美食最吸引图南。”

“诶？是哪家温泉啊？”孟亭瞳这边正拿出手机，点开陆承渊的对话框，看样子是要给人发个名字过去。

“想知道？”陆承渊看着找到他办公室里来的陆盛阳，还是那张八方不动的冷淡脸，挑了下眉梢看人。

“……”陆盛阳咬了咬牙，“怎么着？还得求你不成？”

陆承渊将许图南刚刚发送到群消息里的柯浅的背影照片点开放到陆盛阳面前，视线在他身上落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扫了下那被坐扁了的小乌龟脑袋。

陆盛阳惊呆了：“你怎么会在他们群里？！”

他甚至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