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浅说。

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柯浅又说。

“我没那么贱。”

陆盛阳掐着人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近乎控制不住地满腔怒火,最终还是强忍着从人身上退了出来。

不是你。

陆盛阳想。

是我贱。

陆盛阳又想。

是我他妈贱到从开始就不该由得你续那个约,也不该贱到非要骗你来房间还要上赶着给你送资源送上一切,甚至还动过以后就把你养在身边也挺好的念头。

“真够作的。”

陆盛阳摔门离去。

他就知道,这世道,哪有能跟他谈感情的人。

有个合拍的床伴就够了。

非要找个这样的小的不够折腾他闹得。

糟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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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阳的低气压维持了近一周的时间。不过他装惯了,只偶尔有人发觉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人敢往他是为情所困上猜。

除了陆承渊。

陆盛阳那段时间看陆承渊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妈的狗东西除了会在他面前秀恩爱还会什么?!

“草,你到底哪里来的好运气?”陆盛阳烦得很,“能不能从我面前消失啊你是我哥行不行啊?你不是整天恨不得黏在你家那位旁边吗?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烦我啊?”

“他今天出院,”陆承渊冷淡道:“我家那位去接他,不让我去。”

“……谁出院啊?”

“柯浅。”

“……”陆盛阳哽了一瞬,“是你家那位不让你去又不是我,你总不能这也赖到我头上吧?!”

陆承渊没好气儿地看了人一眼,“因为我姓陆。”

陆盛阳:“……”

“他……他怎么了。”

呵。装货。陆承渊也不想搭理他,“问医生去,我又不是主治。”

孟亭曈让他过来把话带到,他只负责带到这么一句话,其余的才懒得和陆盛阳多说。

只不过看到陆盛阳慌张起身,已经叫了司机来问他医院的地址,陆承渊报了个医院名称,还是破天荒地多给人留了一句:

“姓陆的和狗禁止入内。”

“病房门上贴着的。”

陆盛阳:……

-

陆盛阳赶到的时候,所有的出院手续都已经办完了,他找到人时柯浅已经坐进了车里,孟亭曈扫到他,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行行好吧,”

孟亭曈勾了下唇角,眼底没有任何笑意,“你要是没打算和人再有以后,就收起你那些算计心思放过人好吗?他才二十二岁。”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柯浅坐在车里,没抬头看他,只清清冷冷地撂下这么一句,随着孟亭曈关门的动作,陆盛阳只看到了一张侧脸,下巴尖到骇人,人瘦的脸颊上一点儿肉都不挂。

他再度转身找到柯浅的主治医生,有人允许过,因此轻松地就拿到了那些病例,和这几日来厚厚的一沓治疗资料。

凌乐拍了拍他的肩,“真有点过分了兄弟。”

那主治医生一见到他就瞪他,丝毫不掩饰那目光里的嫌弃。他一边耐着性子去询问他看不太懂的专业名字,一边听着医生话里话外都是夹枪带棒的怼他。

陆盛阳脸上挂不住。可事儿是他做的,人家住院一周他连来都没来,人家出院了他跑过来关心这个关心那个的问个没完,他连一句他不知情都无法为自己辩解。

不知情?把人做成那样他不知情?说出去谁信啊。

凌乐不信。主治医生更不信。

主治医生说话不好听,说着说着都快要骂人了。

凌乐这才叹了口气,喊了句:“师姐。”

毕竟是咱们老板,骂他就算了,别带着人户口本一起骂,那真有点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