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我什么也不做,”
“可是我需要抱你起来,好不好?”
柯浅松开了握着的刀柄,那把刀停留在原位,插进人胸膛之中。
大颗眼泪从眼眶中控制不住地滚出,陆盛阳依旧是那副温柔到极致的神情,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皮:
“宝宝,别哭。”
“一切都会没事的。”
-
“我怎么可能打他……”陆盛阳脸色惨白,陪着柯浅将脚心中的那块玻璃拔出,清创,包扎后,见人状况终于稳定下来,这才轻轻关上病房的门,踉跄着撑着墙边往手术室走。
“呼吸性碱中毒……又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碎掉的酒瓶底。”
“是我没照顾好他,”
“都是我的错。”
凌乐扶着人,满脸的一言难尽。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这把刀...…”
“不是他干的,他没有打我。”
“不要和他提起这件事,我怕他想起来会难受。”
“……”
凌乐闭嘴了。
哥们你这深情装得我真不知所措。
凌乐心道不是他干的,难不成还是你自己不小心撞刀口上的?
还有你那破了口的额头。
都是你自己拿酒瓶敲得是吧?
神经!
“你就庆幸你命大吧,还好水果刀尺寸有限,没戳到脏器之类的要害。”
拔刀,清创,止血,缝针。
还有他头上那个一厘米见深的伤口,以及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的碎玻璃。
处理的时间有点久,陆盛阳有些呆不住,他担心睡过去的柯浅中途会醒过来,他焦灼地不断地看向门边,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他不断地催促着凌乐,凌乐满脸黑线的将最后一块玻璃渣挑出来,连纱布都没缠,刚撒上止血药物,就被陆盛阳推开动作,说让他等会,他先去看一眼柯浅再回来处理。
凌乐恨不得翻白眼。
他也想不明白,怎么宝贝成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可还没等他收拾完桌面,就听到走廊传来地一声声近乎绝望地呼喊。
陆盛阳疯了似的推开诊疗室的门,那脸上极度恐慌地神情不似作假。
“柯浅找不到了……”
凌乐:?!
我靠。
真完了。
-
柯浅确实在中途醒来过一次。
他睡不安稳,梦中也昏昏沉沉的,尖叫,血液,乱糟糟地揉成一团,额前浸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对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思绪一点点回笼,情绪突然反扑过后带来片刻的安然,使得这段时间浑浑噩噩的记忆都一点点清晰起来,最终停留在他把刀插进陆盛阳心口处的那个画面。
他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突然发现那个一直以来他每天睁开眼就能见到的人,此刻却不在他的身边。
滴答着的输液管在他眼前晃呀晃的,他想起身下床,这陌生的空间让他很不习惯。尽管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少了,他要去找。
“你又要闹什么。”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那个一向很冷酷的陈辰走了进来,今日的脸色比之前柯浅见过的样子都要难看。
柯浅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知道陈辰一直都不太喜欢他,可他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他要去找到他丢掉的东西。
那个很重要,他一定要去找到。
他没理会陈辰不悦地质问,下床时手腕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嫌那输液管碍事,伸手就把针头拔了下来,鲜血顺着他消瘦的指骨往下滴。
可他也不在乎了,他最重要的东西都丢了,还在乎什么流血呢。
他光着脚往门外走,左脚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他不管不顾地走出去,他执着于他要找到他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