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图南带着行李箱来到柯浅家,累得气喘吁吁地吐槽:“我许家还缺他一口饭吗?!”
半小时后:
“哎呀妈呀可能还真缺真香!”
柯浅终于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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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柯浅看着床头攒起来的厚厚一沓信封,终于是没忍住,拆开第一封。
一朵已经成了干花的垂丝海棠掉了出来,落在柯浅的掌心,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纸张轻微的翻动声。
小浅:
不敢奢求见字如晤,但仍愿你展信舒颜。
很抱歉,要以如此方式来问询一句,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想是没有的吧。知你不会答,便自替你答了。分别后的这些天来,我曾在树下见过你,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你瘦了。
是我不好。
那日你说,是你搞砸了这一切,你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是小浅。
从来都不是你搞砸的这一切,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错的是我。
一直都是我。
这份道歉来得太晚太迟,亦不勉强你原谅,是我太自负与自私,想求一份心安。
可我心不安。
心不安,理不得,辗转反侧,总无所适从,终是选择打扰,想来问一句:
可以回家吃一顿饭吗?
那道咖喱火腿饭,我学会了的。
陆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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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喱火腿饭,是他和陆盛阳在一起后,他给他做的第一顿饭,在他自己家。
当时的陆盛阳主动提出善后,说他掌厨,他理应收拾残局,让他去沙发上歇着,他去洗碗。
然后在他进了厨房一分钟后,有些茫然地探出头来,问他:“洗碗机在哪里?”
柯浅愣了一下这才笑出声来,说他家里没装,唯一可以完成洗碗任务的只能转人工。
陆盛阳再度点头,柯浅原本还想说他来,可陆盛阳没让,说他今天已经做了很多事了,节省些力气,晚些时候还要用到。
柯浅不经逗,脸唰一下就红了,支吾不言了半天,闷着头替人系着围裙的带子。可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将人衣服都勒得皱起,彻底勾勒出人身前的腰腹线条。
陆盛阳原本还笑他,想看可以直接说的。
然后陆盛阳又打碎了他家两个碗他们一共就用了两个。
一个在他教他打洗洁精的时候手滑;另一个好容易安全洗干净了却没平稳落地,在即将要放进橱柜前,被人转身的动作蹭了下去。
柯浅小声叹气,说以后还是他来洗碗吧。
陆盛阳随口逗弄他,把他压在操作台上亲吻,说:“那你是想要我来做饭?”
柯浅哪敢奢求的,他红着脸摇头,小声说不用的。
陆盛阳抱着他回房间,说他或许菜炒得不好,可别的,可以炒得很好,哄他别紧张,不用怕。
后来,又夸他不仅饭做的好,别的,做的也都很好。
“我们小浅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一学就会?”
柯浅整张脸都红透了,说只是按照菜谱一步一步来就好,他也没想到原来学做饭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陆盛阳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说:“不只是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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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浅的指尖撵着那朵海棠花梗,思绪回笼,拆开了第二封。
开头依旧是那些酸话,和他诉说了几句他这几日来都做了些什么,然后在快结尾的时候寥寥几笔问他:
这一份是你的,另一份是给小小羊的。
王阿姨习惯了,总是买回来才想起来,她托我把这些水果胡萝卜带给你,怕小小羊吃不饱。
小小羊很容易吃不饱的,他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兔子。
可是小浅今天吃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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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羊,是他们第一次去游乐园时,陆盛阳套圈给他套回来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