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圈滑到底,仍是没有半点关于司嘉的动态,她断联已经快两个月,杳无音讯,甚至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连陈迟颂都不知道。
之后宋再旖去看沈既欲军训就更勤了。
早上要是起得来呢,她就跟沈既欲一块儿吃了早饭去学校,起不来就等睡醒了,她自己慢悠悠晃进学校,安安静静地往操场边的树荫下一坐,有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身体不好免训的,久而久之连教官都认识她了,过来问她哪个班的,宋再旖刚要回答,一道男声比她更快:“报告教官,这是我女朋友。”
宋再旖抬眼,就看到那时候沈既欲因为个高站在队伍最前,他们还在训练站军姿,而他站得其实有点懒,可是因为身段笔挺,乍看还挺像样,挑不出毛病,声音也带点散漫的笑,每个字却说得认真,回答教官,也让周围一圈人明明白白地听着。
教官因此回头看他一眼,招手叫他过来,“所以呢?我问的是她哪个班。”
沈既欲几步出列,走到教官面前说:“她不是我们学校的。”
教官算是听明白了:“合着是来看你的?”
沈既欲不值钱地笑,没否认地应。
教官又看向宋再旖问她是不是这回事,宋再旖同样点头。
所以到此为止,很多姑娘对沈既欲的一腔春心根本还没来得及萌动,就被打得稀碎,那天宋再旖被无数道目光盯着看了一整个下午,但她不以为意,间隙和队伍里的沈既欲对视,她漫不经心地笑,等到五点半收训,她朝沈既欲勾勾手指。
沈既欲就在人潮汹涌里和她牵起手,两人一起回家。
为期两周的军训很快结束,伴随这一年夏季的蝉鸣落幕,北江迎秋,沈既欲正式开启他的大学生活,法学专业从大一开始课表就很满,宋再旖看着都觉得头疼,沈既欲只是笑笑。
两人还是在校外同居着,宋再旖脑子聪明,上手很快,已经学会了好几道菜,沈既欲忙的时候,她就在家做好了晚饭等他下课,以至于有过几个瞬间让宋再旖恍惚觉得,他俩不像是热恋期的情侣,倒像是已经过上日子的老夫老妻。
秋去冬来的那段时间,宋再旖也没闲着,她会去找聂书迩逛街,会去北江大学蹭课,天体物理、中外历史、心理学感兴趣的都会去旁听,期间还误打误撞地被点到回答过两次问题,可是她哪儿会啊,站起来胡诌了半天,教授只能笑着让她坐下,有在场同学因此认出她来了,知道她是法学院院草沈既欲那个高中自带的女朋友,两人轰轰烈烈谈着的恋爱虽然没到人尽皆知那步,但稍微八卦一点的都有耳闻,如今这么近距离一见,发现宋再旖比口口相传的还要漂亮百倍,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羡慕谁。
而后北江飘第一场雪的时候,宋再旖以优异的成绩申请到了美国常春藤盟校中的一所。
终于尘埃落定也就意味着离别将近。
当晚,宋再旖开了一瓶红酒,公寓里的壁炉燃着,暖气打着,两人一个坐在地毯上,一个坐在沙发边,她话很少,沈既欲就安静地陪着她喝,喝到她耳垂和颈部泛红,他终于放了杯子,拿过宋再旖手里的酒瓶,再带着她回房,吻从门关上的那一秒落下,不激烈,却缠绵得如同窗外那场洋洋洒洒的雪,额头相抵,呼吸不稳,衣服也脱得乱七八糟,宋再旖被沈既欲抱到床上。
他低声问她是不是不开心,宋再旖说怎么会,她有大学念了,还是名校,挺开心的。
可她分明连眼睛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