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

“还能不能开车?”

“废话。”

“行。”沈既欲点头,“那你现在送丁梵去医院,走环城高架,开多少码我不管你,就算超速交警那边我来搞定,但注意安全。”

周肆北看他一眼,“谢了。”

大步往车库走的时候又折身,对沈既欲说:“帮我查监控。”

沈既欲摆手,是“不用你说我也会办”的意思。

与此同时宋再旖叫住周肆北:“去一院西南院区,急诊三楼清创缝合,六楼脑部CT,到了就能做。”

仍是一句“谢了”消散在风里。

没过五分钟,耳边响起引擎发动的巨大轰鸣声,盖过所有音乐声,碰杯声,刷亮的车灯扫过前厅,撕裂夜色,周肆北一脚油门开出车库,经过大门时朝他们打两下双闪算作感谢和告别,宋再旖目送他驶离别墅,也是直到那个时候客厅里的男男女女才知道出事了。

这一晚的狂欢得以渐渐平静,却又难以真的平静。

沈既欲回客厅拿上外套,往外发的消息就没停过,头低着,宋再旖同样,在手机上跟宋砚辞交代完这事,该联系的人联系好,该铺的路铺好,确保丁梵能得到及时救治,然后打开叫车软件。

接近午夜时分,车不好打。

在第二个司机接单又取消后,宋再旖有些烦,开始思索起别的办法,而这个僵局很快被沈既欲破掉,他走到她身边,开口对她说今晚第二句话:“走吧。”

“去哪?”

沈既欲看着她,“不是要去医院?”

“是,”宋再旖又问:“可是我们,怎么去?”

沈既欲就抬手朝她晃了晃左手食指勾着的车钥匙,但不是他来时那把,上面是保时捷的车标。

“谁的车?”

“邹凌。”

“他借你的?”

“刚才那场斯诺克输给我的。”

宋再旖一噎,心底感叹少爷们玩得真够大的,嘴上接着问:“所以你开车去?”

“不然你开?”

说话间,沈既欲已经动身朝停车的院子走了,宋再旖在还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下只能遵循本能地跟着他走,边走边继续:“你有驾照?”

从没像十万个为什么这样多问题过,可沈既欲每句话都让她怀疑人生。

“暑假在洛杉矶考了。”沈既欲回。

“那你晚上没喝酒?”

这句问出口,身前正走着的沈既欲突然停步,转身,宋再旖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快一头扎进他怀里,至此冷冽的风被密不可透地挡住,呼吸里只剩沈既欲身上的味道,而他微微低颈,凑近,两人鼻尖只差三厘米相抵,反问:“闻到酒味没有?”

“没。”

交警查酒驾都不靠这么近,宋再旖回答,眨眼,别脸,后退的一系列反应来得也快,迅速拉开两人之间过近过火的距离,不自觉捋了下头发,然后听到滴滴两记,是保时捷解锁的声音。

宋再旖见状从车尾往后座绕,可是手刚搭上门把,被沈既欲按住,他就着这个动作使反方向的力,刚打开一条缝的车门又随之“砰”的关上,他转而拉开副驾驶的门,宋再旖歪头看着他,听他说:“我没有给人当司机的习惯。”

“哦。

“宋再旖不去和他争这个理,弯腰坐进去后车门很快被沈既欲利落甩上,他从引擎盖前往驾驶座走,隔着挡风玻璃,宋再旖看到他那件飞行夹克的拉链在风中打着旋儿,和右手那枚尾戒交映,闪着银质的冷光。

他很快也坐进来。

车门落锁的瞬间,外头所有的风声和噪音全听不见了,彼此气息在密闭空间里干扰冲撞着,宋再旖在沈既欲的提醒下侧身系安全带,而他调整完反光镜和车椅靠背,把手机扔给她,让她在导航里把西南院区的具体地址输一下。

宋再旖照做,地址详细到哪条路几零几门牌,之后要打停车场三个字的时候,屏幕上方跳出一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