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龙边擦边叹:“还好带了些听话水……总归最后是让机场的安检和验票暂时听了我的吩咐。要不然这假护照的事儿就揭不过了……真险。”
不过他转眼又露出了些痛快的神情。
“这他妈的不还是被我金蝉脱壳了吗?一群废物脓包!还有段闻, 真他妈的不够意思, 老子为了给他办事, 沾了一身的脏, 他倒好,眼见着兜不住我了,恨不得就装不认识。”
蒋丽萍:“咱们也不敢和他多接触啊。要是当时坐实了和段闻有关系, 这事儿就更麻烦了。”
黄志龙摆摆手,疲惫地合眼:“唉……算了,都过去了。”
他干巴巴地咂弄了好一会儿嘴。
又喃喃:“都过去了……”
有一些人的本性, 就是贪婪的。
生死攸关的时候,想的是逃。
而逃出生天了, 便又开始回头哀叹自己带不走的钱财基业。
黄志龙此刻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他将自己魁梧的身躯放倒在飞机座上,最初的松弛散去后,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我最想不明白的是……我他妈到底得罪了谁?”黄志龙咬着后槽牙, 轻声道, “要是胡毅没死,事情就不会闹成后来那个样子……可我他妈的到现在, 也不知道在剧组杀了胡毅,把人泡到水箱子里的那个凶手究竟是哪个缺德孙子,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厉害的人……”
“我们得罪的人一向很多。”蒋丽萍淡道,“有的人,看上去与我们是合作关系,实则不也是利益捆绑,随时会翻脸成仇?”
她说着,扬起下巴,朝着黄志龙膝上搁着的保险箱示意了一下。
“比如这个箱子里提到的人,说是我们积攒的朋友,可某种意义上来说,黄总,他们不也是我们的仇家吗?”
黄志龙愣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放到了蒋丽萍的腿上,拍了拍,叹息道:“唉,还是你玲珑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