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味道,是我承受药效时的断筋之痛,也是支撑我度过痛苦的那抹温柔。
“看样子,那阉人待你还不错。”殿下的触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收回了手,懒洋洋地开口。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名门贵族向来瞧不起宦官,而皇室血统的殿下更甚,我一向是知道的,但也许是在督公府待得太久,突然听见别人带着如此明显的轻视之意提起九千岁,脑子还是猛然顿了一下。
殿下没有察觉,也有可能是并不在意。
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见他神情并无异样,才斟酌着开口:“督主在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待属下。”
“嗯。”闻言,殿下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目光并不与我相接,而是漫不经心地落在我的发冠上,“对比本王呢?”
好像只是随口的一问,却叫我手心出了冷汗,不知如何应对。思索片刻后,才干巴巴地回答:“王爷对属下也很好……属下从未忘恩。”
并非怕他生气,殿下的性情向来平稳,我只是怕自己的回答不能叫他满意,惹他厌烦。
好在并没有。
待客厅的前庭是一片平整的空地,周遭并未栽种树木,间或摆些盆栽,却也不招夏蝉,安安静静,舒适宜人。
殿下不开口,我也只能跟着沉默。
好半柱香时间过去,就在我暗自忍受膝盖不适之时,他突然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膝盖:“跪不住的话,便靠上来吧。”
我的呼吸霎时间又乱了一分,心脏在胸中不断翻滚。
半晌,才慢慢弯下腰,将自己的头半靠上去。
在还给殿下试药的日子里,我们偶尔也会这样,只是我没想到阔别近半年,他还会这么自然地允许我近他的身。
就好像我还是他最亲近的下属,没有疏离,没有猜忌。
其实这个动作并不能让我跪得舒服些,但殿下本身便是莫大的精神支撑,让我在心中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许多,不再那么拘谨。
“身体如何?”殿下的手又覆了上来,这回不是抚摸,仅仅只是轻轻拍了拍,便没有再动。
“督主请了大夫为属下诊治,如今已经恢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