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蒸发在皇城上空,有时半夜发梦,耳边还会隐约响起凄厉的哀嚎与惨叫,诅咒着视人命为草芥的王侯将相。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我能做的,也只是感慨一声罢了。
京城权贵无不人心惶惶,只有督公府一派祥和安宁,虽然挂不了红灯笼,却依然喜气洋洋地迎来了新的一年。
不知是因为放下了心结,还是因为宫中事变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厉钦这几日肉眼可见地放松,成日大门不出,抱着我黏黏腻腻,哪怕下人偶尔犯错,也都大度地没有追究。
与我相处时也终于不再是一副患得患失的卑微做派了,他变得极其享受于我的主动回应,亲吻几乎不再主动落下,只会双臂一张,用直勾勾的眼光示意我去亲他。我便随了他的意,不仅将唇送到他嘴边,也将自己的身体送进他手里。
他不再对我遮掩他的身体,所以我也学着在亲密中更加坦然,心意互通,那些世俗的规矩就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阿源却是许久未出现了。
我总会在某些放空的瞬间想起曾经风光无比的申派剑法,想起那间逼仄的小屋,想起脸色惨败的林宛,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干脆直接跟厉钦打听。
“现下该已经回础地去了吧。”厉钦捏着我的手帮我修剪指甲,头也不抬,“我给了她一些废太子养兵的证据,她说不愿引人对我生疑,要重回当年事发地,以苦主的身份向钦差检举。”
“那林宛呢?”
“申文钰想方设法保住了她的命。”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
迟疑片刻,觉得此时不弄清楚,以后就都没有机会了,便小心翼翼地追问:“所以,宫中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两人独处的时候,厉钦向来不喜欢被人窥见,下人们一概被遣退,此时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
他也不吝啬,大大方方地告诉我:“当然是真的,天子眼前,哪有那么容易弄虚作假?我只不过用些手段推快了进程罢了。”
“推快进程?”
“单纯的酒精没有那么容易让人失态,爬到太子之位的人原本也不会那么简单就承认罪行,需得一点幻药引导一番。”左手被放下,右手被接着执起来,“案件查得那么快,也是因为有些重要证据一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陛下去翻查。”
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