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姐姐精神状态不好,如此情急马大余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去问在宋灵均的安抚下,一边抽泣一边喝安胎药的如端,他只知道片言只语的,实在不敢相信,一向憨厚正直的姐姐居然会做下这样的事情来。

刚勉强冷静下来的如端立即又被三舅问出了眼泪。

她在马家众多孙子孙女中是最懂事听话的孩子,上孝顺长辈,下爱护弟妹,不争不抢恬静温和,从来不叫大人有一句的操心,她这一番掉眼泪直哭,别说马大余心疼,就连宋灵均看着都有些不忍,父女俩手忙脚乱的又是一顿劝慰。

“娘,娘是为了我,是为了我才......是那萧姨娘得寸进尺。”

如端捏着帕子不停流泪,哽咽道:“今日我回家看望父母,娘心疼我孕中容易犯头晕,特地留了一些好人参给我补气用,那萧姨娘听见了,就来争......说什么她现在怀着爹的儿子,她才是最需要进补的那个,要娘将人参给她吃。娘自萧姨娘怀着身孕进了家门,就没有不让的,吃的喝的穿的,只要她要,娘就没有不依.......但那人参是娘特意留给我这个女儿的,说什么也.......”

陶家日子过得一般,二姑也是省着才留出那一些好人参,是她疼惜女儿的一片心意,若是要其他,她忍着性子都会给,但那是留给心爱的女儿的,再加上二姑父从未委屈过怀孕爱妾的吃穿用度,比她这个正妻不知道用心几百倍,说出去她都不知道要丢掉多少脸面。

萧姨娘哪里是想要这些人参,不过是看着机会,要给她们母女俩添堵罢了!

“娘一开始好声好气的同她说话,还哄她,说让爹去药堂买些更好的,这些就让给我罢了......我都不知道娘在家里过成这样,对着一个妾如此低声下气.......”

如端想到母亲在家所遭受的对待,又是悲从中来,埋头在掌心里狠狠一通哭泣。

宋灵均真怕她哭出好歹来,此时也等不了那么多,让人拿温帕子来,扶起她的脸就是一通胡乱擦拭,再将剩下半碗的安胎药给她灌了下去。

如端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饱嗝,宋灵均趁机问道:“接下来呢?”

“原、原以为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萧姨娘得意够了也就算了,谁知道她居然伸手来抢!”

如端一声抽泣,即便是她,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怨恨:“不仅抢了过去,还摸着我的肚子,当着娘的面说、说什么......大姑娘再如何大了肚子,也像夫人一般,只是一个会生赔钱货的身子罢了,吃那么多好东西做什么......三舅,您是知道娘多年苦楚的,娘她哪里能忍下这句话!”

宋灵均和马大余同时皱了眉头,如端前年刚生了一个女儿,正是可爱的时候,她和丈夫感情颇好,很快就有肚子这一个,夫家也是宽厚开明的好人家,从未有过轻女一言。

那萧姨娘这一句话或许伤不到如端,却是实实在在往二姑心上戳刀子,

二姑与二姑父这桩婚姻不顺的开始,就是因为生完两个女儿,却多年来无法再次怀孕,为陶家添子。

二姑父觉得妻子无用,这么多年来对妻子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阴阳怪气,从来没有一句好声好气,但又顾及马家那三个舅子都不是好惹的,后面干脆直接发展到加以冷漠无视。

这几年里,宋灵均除了在两个表姐的婚宴上,就没有见过他们夫妻站在一起的时候。

二姑多年来婚姻不顺的怨恨和遗憾,就是没有生下儿子,怎能忍受萧姨娘这般说自己的女儿。

如端哭道:“娘本来只是想去抢那包人参而已,争抢同时......意外将那萧姨娘推了下去,当场就出了好大一摊血,大夫说极有可能保不住......爹知道就发了疯,在家里拿着剑对娘喊打喊杀,打了我也打了娘,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带娘来三舅这里躲一躲......”

“他竟然还打你!”马大余听着跳脚,如端挺着大肚子......姐夫居然下得去这个手!

宋灵均说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