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好好搜身,看看她?身上有什么,给我查一下她?临死前?见过什么人!”

淑贵君看着眼前?的血迹,狠狠地?咬着牙, 可恶, 女帝崩逝的消息,还是让她?给传了?出去。

……

一刻钟前?。

淑贵君带着王家的老臣, 连同?太医署的太医,来到怀仁殿前?。

刚刚见过褚兰的宋寒山身体尚且虚弱,正在殿中休息。

容徽察觉到这架势不对劲,命女官拦在这群人,然而, 他们还带了?禁卫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官压根不敌,让这群人齐刷刷闯进宫中。

淑贵君说道:“听闻陛下病重?,现如今天?下将乱,北境战事不断,苍生倒悬,自太女谋反后,大魏储君之位空置,宜早立太女,稳固国?本,陛下还是早些下诏,定立储君。”

宋寒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群人站在面前?,迟钝道:“什么意思?”

容徽心中一惊,连忙扑向宋寒山,用力赶走架起她?的两个武士,喊道:“大胆,你们都?滚开,放开陛下!”

她?战战兢兢立在宋寒山身侧,扶着她?坐稳,维持身为女帝的体面。

宋寒山毕竟是一国?女君很快就明白眼前?情况,眼眸眯得狭长,里中光芒锐利,死死盯着她?这个丈夫,“淑贵君,你是想要逼宫吗?”

淑贵君带着众人跪下,一字排开,“臣侍只是为大魏江山千秋万代,今众臣在此,求陛下立储。”

“立储,”宋寒山呢喃着,“那?你说说,孤当立谁?”

“循周礼法,国?嗣当立嫡立长,不可乱也,而今皇后膝下无?女,鱼涟乃陛下长女,是为最合适储君人选,还望陛下降下旨意,立鱼涟为太女。”

宋寒山轻蔑一笑。

即便身体虚弱,但身上所带的气势威压分毫不减。

或许是被他这番行?径刺激到,她?推开了?容徽的搀扶,缓缓坐了?起来,“容徽,你出去。”

容徽惊诧,“陛下?”

“出去!”

女帝的语气毋庸置疑。

她?犹豫再三,只好往外走。

也就是方才,女帝靠着她?的时候,往她?手?中塞了?一张白绢布。

还没等她?来得及细看里面写了?什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杯盏破碎的声音。

容徽猛地?转过身

宋寒山摔碎了?茶杯,冷漠地?凝视着淑贵君,心知淑贵君敢做到这种地?步,定然是有备而来。

可她?从小就是一国?之君,从来不会软弱,即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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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困境,她?依然保持硬气。

指着淑贵君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孤的身体尚好,再撑个两三年还是可以的,立储,还不用那?么着急,至于宋鱼涟,废物一个,连家中事务都?管不好,如何治国?平天?下,就算孤的女儿都?死绝了?,储君也不会轮到宋鱼涟。”

“你今日逼迫孤,乃是胆大包天?,就算你女儿登基,也是得位不正……咳咳咳……”

宋寒山咳着道,“千百年后,史书上记载的,你永远都?是乱臣贼子!”

淑贵君脸色平静,毫无?愧色,“陛下,我们的女儿遭人陷害,而你却?一再维护她?人,我们的女儿堕落,你不闻不问,她?也是你的孩子,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放弃她?!”

“为君不善,为母不慈,就休怪为臣不臣,为女不义!”

他抬了?抬下巴,露出残忍的笑意,“陛下觉得自己还能活几年,臣侍看,这倒未必!”

“来人!”他道,“伺候陛下汤药!”

身后的武士端上来了?一杯浓黑的药汤,怀仁殿女官看着不对劲,连忙想要进屋阻止,却?不想禁卫军手?起刀落,直接将女官砍杀在地?。

容徽心口一条,看着染血的刀刃,手?中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