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眨眼间,就快到宋澜的生辰了。

宋澜的生辰恰恰紧挨着立春。

这一年的立春在除夕之?前,这也就意?味着,新年之?后将再?无立春,民间有说法,这样的年份不吉利,又成为“寡妇年”“鳏夫年”,不宜嫁娶,就算硬要嫁娶,也会夫妻不和,甚至有丧夫、丧妻的风险。

不过,宋澜这个人压根就不信这些,趁热打铁,想要快些将自?己的婚事定下。

她是为了拉拢世家才要和世家联姻,又不是真的为了取个夫君回家,白头不离。

宋元安也开始着手准备起给?宋澜的生辰礼。

她亲自?去了一趟库房,把她父亲留下的珍藏、母亲的赏赐都搬出来,挑挑拣拣,最后给?宋澜挑了颗硕大?的夜明珠。

圆润,光滑,漂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摆在屋里也好看。

实际上华而不实,就好像她和宋澜之?间的姐妹情。

宋元安对这个礼物很满意?,放在匣子里打包好,等到宋澜生辰这天,一同送过去。

这天,宋元安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完毕,拉着连书晏一起去四皇女府登门道贺。

绣工和裁缝们昼夜不停地为连书晏赶制衣裳,终于在四皇女生辰前把他所有的礼服都做出来了。

宋元安在众多礼服中给?他选了一套青色的礼服,流云锦绣光滑细腻,穿在他身上,举止投足,如山水忽至,再?以一根细长的木簪绾发,好似隐居山野的名士,气质飘然?洒脱。

“会不会打扮得太随意?了?”

给?连书晏梳妆的侍从给?他梳好头,有些迟疑。

宋元安却很满意?:“怎么会随便?这就叫做不拘一格,风流随性。”

洛阳的世家贵族和士大?夫们,不都是附庸风雅之?辈吗?

她把侍从手中的珍珠粉放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粉扑什么的就不用了,郎君无需添妆,就是最美的了。”

离开西苑的时候,裴今月还在院子里堆雪人。

今天连书晏要陪宋元安外出,没?有时间教他功课。

连书晏摸了摸他的脑袋,“阿月在府中要乖,别玩太脱,把昨天我跟你说的部分抄一遍,我回来的时候检查。”

裴今月点点头。

“我知道了,哥哥。”

宋元安看他的表情有些失落,于是说道:“等我回来,给?你带宴会上的点心好不好?”

裴今月小声说道:“多谢殿下了。”

宋元安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性情也太过腼腆,和他哥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

车铃阵阵,从长街上驶过。

五皇女府的马车越过街市,高大?的马车引得路人驻足,感慨贵族出行的排场之?大?。

马车停留在四皇女府门前。

宋元安给?宋澜面子,来得已经算很早的了。

她到的时候,门口?停靠的马车不多,宾客零零散散,来得并不多。

“元安来了?”

宋澜今天的衣着打扮是精心布置过的,金镶玛瑙的发冠按照皇女的规制打造,她穿着重?叠的裙裾,尽显华贵之态。

宋元安凝视着她鎏金色的裙子,这件衣裳灿烂明亮,锦帛上好像嵌入了金丝银线,她抬手时,宽广的袖衫摇曳,光透过上面镂空刺绣,宛如螺钿在阳光下散落的幻彩,光芒流转,熠熠生辉。

一见到宋元安,她就高高兴兴地迎了过来。

“元安幸苦了,先进屋歇息吧。”

她握住宋元安的手臂,看似搀扶,但宋元安明显感觉到她隔着袖子掐了自?己一下。

宋元安转身看着连书晏:“郎君先去客席那边吧,我和四姐去说些话,待会我过去那边找你。”

连书晏的目光在宋澜身上停留片刻,“好。”

……

穿过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