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上饭了。新来的保姆小霞不?在,放假回了老家。

一个胡桃木摇篮放在申明瑚椅子后面,里面躺着一个虎头虎脑、粉雕玉琢的女?婴,她穿着姜黄色的套装,滴溜着乌黑的大眼?睛,又一下没一下挥舞着小手臂。

申明瑚边吃饭,边回头看着她,挤眉弄眼?说?道:“你可真有劲。再过几个月,妈妈就给你断奶了,你也?要像现在这样活泼好动。”

胡阿姨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抬头想附和申明瑚几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沛锡。

她连忙将碗筷放下,站起来,拿起边上留给许沛锡的那副碗筷,给他舀饭、倒汤。

许沛锡去厨房里洗了手,默不?作声地回到餐厅坐下,他食不?下咽地只吃了几口?饭,就将碗筷放下,人也?不?下桌。

目光久久地定在对面坐着的申明瑚身上,不?说?申明瑚本人,就连胡阿姨都感到气氛不?对劲了。

申明瑚倒显得?从容闲适,她照着原来的速度和神态,吃着饭,逗着女?儿。

胡阿姨三两下将碗里的饭吃完,擦了擦嘴巴,就走过去抱起申令寅,目光落在申明瑚和许沛锡身上,故作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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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抱旌旌出去看看绿树,多看绿色对眼?睛好。”

说?完,胡阿姨赶紧溜出家门,出了门口?,她忍不?住舒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拍着心口?,嘀咕道:“真是受不?了。”

紧接着,她朝天真无邪的申令寅笑眯眯说?道:“旌旌乖,长大以后可千万不?学你们爸妈,真是吓死人了。”

屋子里,许沛锡侧头,看了一眼?门口?,见?胡阿姨是真的带孩子走了之?后,才回过头来,轻声问道:“是你干的?”

虽然他心底没有丝毫的怀疑,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申明瑚抬眸,不?遮掩,不?躲避,静静地看着他。

许沛锡嘴唇血色尽失,他合拢了掌心,平整的指甲扎进手心里,带来巨大的疼痛。

申明瑚见?他这样,身子索性往后一仰,靠着椅背,一字一顿地说?道:“对,就是我干。”

下一秒,她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将那双明亮狭长的大眼?睛眨到最大,一脸天真无辜地望着许沛锡。

许沛锡的太阳穴升起一股难忍的刺疼,他压下心里的火气和烦躁,咬了咬牙,迎上了申明瑚的目光。

这是第一次许沛锡看申明瑚是带着冷意的。

申明瑚不?仅不?害怕,反而?得?意地挑了挑眉,许沛锡这种事业心极强,不?甘于人下,骨子里又骄傲的人太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