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想法,这样简单,林依望了望门口,瞟见杨婶与青苗的身影,暗道,她们的心思大概也一样,只要能筹到钱就行,至于怎样操作,随林依去。
招募会员,筹措资金,不是件小事,林依认为自己该与参政夫人好好商量商量,便欲前往欧阳参政家,但又怕自己这一过去,停留的时间太久,惹人生疑,于是等到第二日张家脚店重新开门营业,命杨婶打着店中进了新酒的名号,将参政夫人请了来。
参政夫人进了门,不见杨婶将她朝屏风后引,而是把她朝里间带,就猜到林依是有正事,笑道:“张翰林夫人备了甚么好酒,特特请我来吃?”
林依等杨婶出去带上了门,方才回话道:“等咱们的新酒楼开了张,要甚么样的酒都有。”
参政夫人听出她话中有话,问道:“怎么,盖房短钱使了?”
林依点了点头,笑道:“参政夫人神机妙算。”
参政夫人叹道:“你又是买地皮,又是盖酒楼,我早料到本金不够,只可惜我是自身难保,衡娘子的嫁妆钱,还是找你借的。”
林依道:“参政夫人不必为难,我已有了法子,想请参政夫人帮我拿个主意。”
参政夫人喜道:“快快讲来。”
林依将会员制的想法讲了一遍,故意隐去红契一节不提,参政夫人听后,给出的建议,与张仲微不差分毫,林依这才真的觉得此计可行她不是不相信张仲微,而他到底涉世不深,担心他的阅历。
林依有了参政夫人撑腰,一颗心终于定定的,笑道:“咱们不过是确保万无一失罢了,就冲参政夫人的面子,谁人敢退款?”
参政夫人摇了摇头,道:“咱们的关系,不能向外人道,若真有那毁约的,也莫把我抬出来,只叫她吃官司。”
这道理林依懂得,忙点头称是。参政夫人见她再无别的事情,便起身出去吃酒了,说是怕在里间待久了,让人生疑。
林依为了避嫌,没有跟出去,只叫杨婶好生伺候着。开门时,她发现丁夫人俨然也在酒客中,身后站着林娘子,毕恭毕敬捧着酒壶,比寻常丫头还低眉顺眼。丁夫人到底是怎么驯服她的,林依好奇心又起,只盼张八娘快快回来,帮她去打探。
晚上打烊后,杨婶称店中人手不够,问林依是否请肖嫂子来帮忙,林依正盼张八娘回来呢,便叫青苗吃过饭,趁着天还没黑,去祥符县与张八娘报信。
当时天色晚了,方氏不许张八娘走夜路,因此耽搁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林依正与张仲微喝粥吃包子,瞧见张八娘迈进了店门,忙招呼她道:“这样早就来了?想必没吃早饭罢,快来坐下,尝尝你二哥买的包子。”
青苗也想早点知道丁夫人的妙招,忙着添碗添筷子,殷勤备至。张八娘却扭捏着,不肯入座,眼睛直朝门口瞟。
林依两口子心下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登时都愣住了方氏拎着个包袱,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俩看,大概是在等人去迎接。
真是担心甚么来甚么,这亲娘,也来的太快了些,张仲微心里一慌,率先跳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接过包袱,挽住方氏,背对着林依悄声道:“婶娘,还你的钱,我还没凑够,且容我两天,先别跟三娘讲。”
方氏奇道:“我昨儿才借钱给你,哪会今日就来讨要。”
张仲微摸了摸脑袋,疑惑道:“那婶娘……”
方氏气道:“无事就不能来瞧瞧你?”
张仲微光顾着钱,输了理,忙扶了方氏,请她进门。方氏却不动身,眼睛只盯着林依,那意思,是非要林依过来扶她。
林依丝毫不介意做做表面文章,以彰显她的贤惠,小步疾走上前,与张仲微一左一右将方氏搀了,笑道:“婶娘真是疼爱闺女,还亲自送八娘过来,叫我这自小没娘的人,好生羡慕。”
方氏明明是来瞧儿子的,怎变成了送闺女?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林依的话又挑不出错来,若反驳,叫张八娘怎么想?
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