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再晚一点就捞不起来似的。她甚至还试图去捞那罐已经洒了的水,水从她指缝间流走,滴落在泥土屑中,分不清哪罐是哪罐。

血从手指的伤口流了出来,陆曈浑然未觉,也忘记了身侧的裴云暎,好像这天地间,唯独有眼前之事最为重要。

裴云暎第一次看见她慌张。

哪怕是在万恩寺他咄咄逼问,在贡举案后被巡铺夜闯医馆,甚至更早,宝香楼下为劫匪挟持,生死一线时,也未曾见她流露出慌张之色。

但是现在,她在捞那些碎土,捞得失魂落魄、慌里慌张。

裴云暎眯了眯眼。

一个荒唐的念头从他心头升了起来。

看着正小心翼翼将泥土捡拾的女子,青年迟疑一下,道:“这是……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