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随即险些失笑。
或许这位裴大人又在此刻对她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会善意地提醒,提醒她莫要不知天高地厚复仇。可她从一开始进宫起就没想过回头。
陆曈抬头,正视着裴云暎的眼睛:“没有。”
“裴大人,”她说,“朝开暮落的低贱之花,根本就不会有以后。”
……
自那一夜在南药房门口遇到裴云暎后,陆曈没再见到他了。
皇城里当然不及皇城外宽广辽阔,然而两个身份不同之人,一辈子遇不上也不是不可能。
采摘了几日红芳絮后,这些草药要单独清洗整理送去御药院,重担自然又落在了陆曈与何秀身上。
何秀领着陆曈去整理药材的库院,大堆红芳絮摞在院落一角,被粗布盖了防止花絮乱飞,即便如此,空气中还是充斥着红芳絮特有的芳香。
阿秀递给陆曈一把杌子,自己在银盆前坐下,银盆里堆了不少红芳絮,要一株株挑出来,挑去碎枝,留下花絮和完整茎叶。
这并不是件容易差事,单那些有毒的香气也足以令人头晕。前几日红芳园光是采摘
花絮,何秀脸上的红斑就已经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