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壮赶紧把口吐恶言的陈兰香扶起来,可刚扶起来,就看到她嘴角的白沫,白眼都翻起来了。
可是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涂茸垂眸看着,到底还是生出怜悯之心,让下人帮着袁大壮把她抬回去了。
“袁家的!还不赶紧回去看看,听说出事了!有人昏死过去了!”
田里有匆匆来报信的,袁全一听瞬间就急了,赶紧和王秀云往家走,他们都不满陈兰香和袁大壮偏心,却也从未盼着他们死。
回到家才知道原来是陈兰香,幸好村医已经到了,他给陈兰香把了把脉,微微摇了摇头。
“我娘咋样了?到底啥病啊?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袁全急的不行,见大夫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更紧张了。
“从脉象看,她是受了刺激和惊吓,且有中风的征兆,具体情况得等她醒了才知道,只是精神上怕是不好了。”村医说着摇摇头,受了这种冲击,怕是要变得疯疯癫癫了。
即便不说,袁大壮也能感觉到不对劲,只是饶是他是顶梁柱,也有些顶不住了。
家里的事一茬接着一茬,他就是想管都管不过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能治好吗?”袁大壮问。
村医摇了摇头,很多人岁数一大就容易中风,而且陈兰香最近总是心思郁结,要不然就是急火攻心,情绪不稳定,自然是要生病的。
且中风这种病本就不可逆转,具体哪里不适还要等她醒了看,若是直接瘫了,那就只能瘫一辈子了。
袁大壮彻底颓败起来,好好的家怎么就成了这样?
另一边。
袁家发生这些事,虽说会影响心情,却不能影响涂茸的生活。
四个刚买回来的人自然是要调教一番的,只是这事涂茸做不来,便悉数都交给了涂苒。
只可惜他们都没有过过被人伺候的生活,便只能根据宋栗平时是怎样管下人而去管他们。
至于名字还是叫着从前的,他们可没有随便给人改名的兴趣。
涂苒倚靠在榻上看着跪地的四人,淡声道:“家里人不多,需要你们做的事却不少,当初之所以挑选你们便是为了能种地干活,等之后田里收拾好,你们就得做起来了,在我们家里做事,笨些没关系,心思要放正。”
毕竟涂茸就够笨的。
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能警醒他们,真说起来他们对这四人还比较满意,毕竟方才在门口时,四人都没有被陈兰香的模样吓到,还很有眼力见的去阻拦了。
这便是好的。
“是,小的知道。”四人赶紧齐声应着。
“都起来吧。”涂茸看向那两位小哥儿,询问道,“听说你们是会做饭的?”
“小的会。”
“日后家中一日三餐都要做,若是情况特殊会提前告诉你们不用做饭,你们只管吃你们的就好哦。”涂茸说,做饭是他们最不拿手的,学了这段时间也只是能把饭菜煮熟,滋味是不愿多提的。
他们自然是连连答应,待叫他们退下去,四人都稍稍松了口气,在牙人那时并没有和这两位小哥儿接触,只怕他们是不好相与的,若是对他们动辄打骂,那才是真进了火坑。
却不想竟格外好说话,也叫他们期待其日后的生活。
农户人家最期盼的不就是有田地、吃饱穿暖吗?
涂茸转而笑嘻嘻地看着他:“我刚刚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涂苒并不走心的夸着,“虽说身契在我们手里握着,却还是要警惕些,先观察一段时间。”
“好。”涂茸连连点头,随手捏了块点心放嘴里,然后又皱着眉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好恶心……”
涂苒赶紧去看他手里的点心,也跟着捏一点尝尝,眉心便皱的更厉害了:“还是之前的味道并没有变,你嘴巴坏掉了?”
涂茸摇头,还对着旁边的痰盂猛干呕,眼睛鼻子都是红的,泪花在眼底聚着,看着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