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的袁武仿佛听到院外有动静,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又朝大门走了几步,果然听到了拍门声。
“袁老弟!袁老弟你在家吗?”
“这是他家吗?别不是打听错了吧?”
这声音耳熟,袁武便赶紧去开门,打开一看,是之前在码头一起扛大包的工人们。
“可以啊袁老弟,你家这宅子不错啊!你还那么拼命赚银子!”
“就是,我们还以为走错了哈哈哈!”
袁武也只是笑:“有啥事进来说吧。”
两人自然不是来找袁武聊闲天的,乡下汉子向来直来直去,进屋寒暄两句就把正事往外说了。
这时候没什么好活干,除非遇到镇上富户搭建砖瓦房,他们还能帮着做做苦力活,现在也就只能找找零散的活干,能赚点是点。
刚好青石镇其他村子里有户还算富裕的人家要盖新房,需要找人夯土墙,而且一日能给到六十文,虽不比扛包,但也是有赚头的。
他们原是这样想的,可见袁武住的大宅子,就有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愿意和他们一起去了,何况也确实赚不到多少钱,自然是不能和抗大包比的。
他们也没有好家底,连外出做小买卖都做不到,即便是沿街叫卖的货郎,都得先有些本钱才行。
“不管饭?”袁武问。
“不管,说六十文已经很多了,还是挑着做得好的要,这时候冰层还没开始冻,凿冰虽然危险些,但那才赚钱呢!”年长些的汉子扬声说着,对尚未到来的事很期待。
对卖苦力的他们来说,价格确实不算高,但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能有些活计找上门确实不错了。
袁武点头:“什么时候去?”
赵大哥道:“过完赶集日,不着急,我们先来跟你说一声,怕你手头有其他事儿,对了,咋没瞧见你夫郎?”
“去串门了。”袁武没说实话。
“瞧不出来你还是疼夫郎的,你这派头都赶上镇上老爷了。”赵大哥笑着打趣,转而又看旁边跟着来的年轻人,“李小子,你可得好好跟着你袁哥做事儿,以后赚了银子,让你娘给你说媳妇儿!”
李重憨乎乎地摸摸脑袋:“我会的!”
这头聊完,他们便没再多待,邻里乡村就是这样,有活就你叫叫我,我叫叫你。
另一边。
三人早就走到后山,那种能做草药卖的草根,都只有秋冬季节才有,繁殖能力虽然也强,但前阵子已经被其他婶子们挖过一次,没想到还是生出来好些了。
这时冷,眼看着都要下雪了,土壤都冻硬了,程月和涂茸就赶紧挥着锄头开始刨,一杵子下去就只刨出浅浅的坑。
“啊哈哈哈都挖也挖不动啊!我们是不是要先浇上日奥、水咳咳咳风!有风!咳咳咳、挠我嗓”涂茸被风灌了一嗓子,偏头难受咳嗽起来,“居然挠我嗓子嗷!”
涂苒原本还欲再说些什么,见他这样,赶紧扯起袖子挡住嘴巴,这才放肆笑出声。
笑声在空荡的树林四处逃窜,连带着将仅剩的树叶枯枝都吓到,发出刺耳地尖叫。
程月摸摸手臂,神情有些不自然:“咱们快些挖吧,秋冬时节在这里,真是有些怕人……”
涂茸和涂苒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们往年冬日在窝里睡觉时,时常能听到这种尖叫的风声,但见程月害怕,便只能加快速度,恨不得把锄头抡到天上再落下。
饶是涂苒再觉得有意思,也做不出抡锄头这事,傲骨铮铮地涂苒拒绝做这种不文雅的动作,便双手环胸如监工一般在旁边站着看。
涂茸悄悄在掌心施些小法术,抵挡住手部因摩擦带来的疼痛,连那股灼热都消减了,下手便更有劲儿了。
涂苒看出来眉目,但玉灵村都是依靠着玉灵山的,这里的后山和玉灵山稍微有相连的部分,稍微用些小术法倒是不会有影响,他便没有多嘴。
伴随着程月和涂茸的手起锄落,那些草根都露出来,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