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牵着他的手微微收紧一些,侧头看涂茸:“今日人多,若是想拜访他,那就过两日天晴些再来吧?”

“都可以哦。”涂茸点点头,他也不是很喜欢在这里人挤人,他只想和武哥挤着。

走出热闹集市街,脚尖和脚跟才稍微轻松点,涂茸低头一看,鞋面儿都有脚印子了,他弯腰就准备拍土,袁武却是先他一步蹲下,用已经泛红的手轻轻给他掸去鞋面的土。

一瞬间,涂茸心脏跳的厉害。

像一座小山、像大老虎、大野猪一样的人,就这么蹲在他面前,低着头。

“武哥。”

“何事?”袁武神色如常,“回吧。”

涂茸愣愣点头:“好哦。”

街道另一边,程月站在布匹铺子前愣愣出神,她一直都知道三哥是如何对涂茸好的,只是如今再看到,总觉得刺眼,同时也自惭形秽。

初见涂茸时便知晓对方定然是家室好的小哥儿,模样漂亮,品性也好,她本就不该比较的,若真比较起来,她也不比村里其他姑娘差劲的。

是她自己,疯魔了。

“姑娘,可是要买布匹?新得了些便宜的布,您进来瞧瞧?”伙计出声招呼她。

程月却是拒绝了,她微微摇头:“我再想想……”

因着他们买的东西多,一上牛车就把车给占满了,刘志便没再等其他人,天寒地冻的,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下车时,刘志却是不肯收袁武多给的铜板,分明是热闹的赶集日,车上却只做了他们三个,赚的自然是比平时少的,袁武无奈便只能暂时作罢。

只是人情世故的事,总得想办法周全些,回到家,他就切了些肉给刘家送去了。

袁武把东西收拾放好,地窖里已经堆放满了各种肉和菜,储存放好,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武哥,刘全找你哦。”

“三哥,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酒,我爹想喝她都不给呢!”刘全见他出来立刻接话,还不忘显摆手上的酒坛子。

这是那块肉的回礼。

袁武从地窖出来,他倒是没再拒绝,这酒用来炖肉最好,他接过坛子拍了怕,笑道:“行,那等肉炖好,你端一碗。”

刘全嘿笑:“我可不敢,你把肉送去,我娘就不高兴了,不叫你客气呢,你家里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反正我闲着没事。”

“你不是去镇上找活了?”袁武挑眉看他一眼,视线立刻又落到旁边鼻子眼睛眉毛已经都红起来的涂茸脸上,他赶紧带着人往屋里走,“进去说。”

刘全跟着进屋,当即被热气扑了一脸,他还从没有感受过这么暖和的屋子!

再定睛一瞧,好家伙,烧着两个炭盆呢!

涂苒倚靠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捏着一颗果脯,见有人来便礼貌性地坐起来,顺便招手将果脯塞进涂茸嘴里。

“苒哥儿也在呢。”刘全憨憨打招呼,面皮子不自觉烫起来。

袁武没给他多搭话的机会,继续屋外是话题:“你找活那事?”

提及这个,刘全便更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我暂时没找到合适的……”

“镇上酒楼铺子不是都要人吗?”袁武显然不信他的说辞,但也没刨根问底,只说,“你若是想踏实干,之后有活我找你。”

“好好!”刘全瞬间高兴了,跟三哥干活才是能赚大钱的!

袁武只瞟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和刘全年岁相仿,这小子却像他儿子似的不懂事,无非就是嫌镇上的活累,不愿意去酒楼伺候人罢了。

刘全欢喜完,又怕自己这模样在别人看来不上进,又赶紧补了两句:“我娘说要给我相看了,我自然得好好做事,否则怕人家瞧不上我。”

他说这话时还不忘暗戳戳看看涂苒,那意思格外明显。

涂苒懒懒打着哈欠,涂茸见他冬困,忙说道:“我们回屋睡觉吧,等武哥做好饭会叫我们的,是哦武哥?”

“嗯。”袁武微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