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场病迟迟不愈,好好的人瘦得脱了?形,我这做长姊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长姊仪态端庄地坐在紫檀木绣墩子上, 精致绣帕掩住发红的眼角。姿态一如当年他初入京城时, 神?色表情各异、却又不约而同以?帕子遮盖眼睛的贵妇人们?。
高大?宫室静谧而压抑, 说话传有回声。影影绰绰的灯光里, 长姊身边的亲信宫人们?齐声劝慰,“娘娘保重贵体。”
年轻的官家身穿锦绣朱袍,坐在隔间远处。从小在眼前看顾长大?的少年极力掩饰防备和敌意, 人坐得太远, 以?至于传来的声线带有嗡嗡回音:
“母后叮嘱我来探病。阿舅可?好些了?。还?能说话起身, 看来也无甚不好的。”
四处皆是混沌,粘稠黑雾在阴影里扭曲成奇形怪状的影子。脚下?似踩在云层高处,去看时却又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