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如玉雕琢成的修长手指间,勾着某样织物。

一条黑色蕾丝丁字裤。

还没有男人半个巴掌大,洗得干净如新,却好似浮着玫瑰香,若有若无。

是她身上的味道。

“这么惊讶干嘛,谁说情书一定要是信呢。”

他愈是目瞪口呆,万姿愈是不以为意。

甚至还吹了吹指甲,才来兴趣似地望住他。

“这甚至比普通情书更好,可以随便喷东西上去……明白吗。”

“你想怎么弄湿,都可以。”

话语柔柔入耳,他几乎屏息。

一颗有力搏动的心,却仿佛跃至喉头。

“你还记得它吧。”

明明相隔千里,她就像近在眼前,如往常亲热般,温热粉舌舔弄着他的耳廓。

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所有燥意缓缓浮出,由她招摇着驱赶着,蠕蠕往小腹走。

“当时在船上,我故意脱下来,留在你房间浴室,你就拿着它……”

眼皮千斤似滞重,他再怎么撇开目光,丁字裤的浮突勾边,依旧熨着他的手。

一如那个摇摇晃晃的越南之夜。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次被逼迫到极致而崩盘的欲火;那些匿于唇齿间的闷哼喘息;那种幻想混杂摩擦的彻骨灼热……

还有她,如艳鬼般骤然出现,勾他魂魄的女人。

他怎么会不记得。

“你看看,我对你多好。”

害怕和期盼绞成一团,他惴惴不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但万姿向来不按牌理出牌,转了个弯旧话重提。

“怕你一个人,又是这种精力充沛的年纪……长夜漫漫,太难熬。”

“你再看看你自己,连个情趣玩具都不让我玩。”

重新漾起淡淡惆怅,她有条不紊地挑选语句。

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每一秒延宕停顿,都把他的理智架在火上。

她真是坏透了,坏得就像那些严苛的驯兽师。故意让动物罚站在食物旁,香味已冒着热气无孔不入,她清楚眼前的兽在饥渴垂涎,却仍扬起皮鞭,竖起指头

我说可以吃,才可以吃。

“梁景明,摸着你的良心,如果你有的话……”

等待了几近久远,她终于与他视线相接。

“再说一遍,让不让我玩。”

来不及思考她的问题,说不出任何话语,不假思索地,他只能点头。

似乎只要一开口,便会溢出负痛般的哀鸣。

拳头紧握渗着汗意,传递到那抹精致丝缎。熟稔的触感,令往事不受控地扎入神经

在那个郁躁的夜,他鬼使神差地,把它从浴室台面拾起,慢慢攥在手心。

然后他意识到,她才刚刚褪下。

也是这么热,这么湿。

“真的?”

溶于月色中,万姿的瞳色极黑极深,是一面纯粹的镜,映出他的情难自抑。

她宛然一笑,太了解他的极限,于是再往前推近一点

“那我改主意了,我想玩你。”

“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衬衫夹。”

“让我看看那些皮做的,硬邦邦的环……”

“是不是真的绷得好紧,嵌在你的大腿里。让你的皮肉,都失了血色。”

说得越多,就变得越慢。

近一点,再近一点,她何尝没有极限。

好想要他。

好想用软穴夹他,代替那些皮环,蛇般扭转绞杀,嵌进他的肌肤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