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怀尔德的大脑,他几乎能感到自己的大脑像一块海绵,一块布丁,一团有弹性的东西,从那只手的指缝间挤出来,被捏成将要爆炸的形状。
他忍不住想。
这就是雌父心心念念的培训吗?这就是雌父的遗憾吗?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手被铐住了,但手指还能动。他就用手指在空气中描摹脑海里的形状和图像。
夜深人静,没有丝毫生气的时候,思维反而前所未有地活跃,灵感悄然绽放。没了纸笔的桎梏,无数奇思妙想就在怀尔德的眼前奔跑。
怀尔德闭上眼描画,渐渐笑了起来。
“……怀尔?……昨晚也没睡着吗?”
这句话传进怀尔德耳朵里时,他用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再一回神,不知何时他坐在了餐桌前。手里拿着……手里没有东西。叉子落在了桌上。
“怀尔?”
怀尔德盯着叉子看了片刻,把它捡起来,握在手里。
“……我不知道。”他回答说,不确定地,“……应该没睡着吧。”
雌父迟疑地看着他:“来吃点小炸鱼吧?”
“好。”怀尔德说着,一叉叉进了金黄酥脆的炸鱼里。他面色冷淡地看了鱼一会儿,便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