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伸手,捏住了阿德利安的袖口。

“衣服好看。厚实,软乎……舒服。”他含糊地拖着尾音说,声音里带着醉意,有些软,“你更好看。”

调酒师:“……也许不是那么清醒。”

阿德利安:“……”

“菠萝针织?”怀尔德蹭着吧台过来一寸,手指细细长长的,捏着阿德利安的灰色毛衣,显得尤其白皙,“……针脚不错,手工很好。”

“谢谢,我家雌侍织的。我一定转告你的赞美。”

怀尔德的声音悠长得宛如叹息:“你真可爱。”

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承认自己判断失误:“确实不那么清醒。”

亚雌美人眯着那双上挑的眼眸,又过来了,吐气如兰,上下嘴唇一阖:“我”

“我还没有当面祝贺你,”阿德利安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提前祝贺你新婚快乐。”

怀尔德瞳孔猛地一缩,捏着衣角的手一下子攥住了阿德利安的手腕。

调酒师:“怀尔德!”

阿德利安:“没关系。汤米先生,请把我当做亚雌来看待吧。”

他反手拍拍怀尔德的手,“可以给他一只解酒动物吗?”

调酒师往怀尔德杯子里丢了只猪。

阿德利安推推杯子:“怀尔德先生,请用。”

“不要叫先生。”怀尔德说,“我不配。”

阿德利安:“怀尔德?”

“不要叫怀尔德。”怀尔德不满道,“那混蛋也这个叫法。”

阿德利安犹豫了一下,“……怀尔?”

怀尔德:“我雌父才这么叫我。”

调酒师:“我也这么叫啊?”

怀尔德理都不理他。

阿德利安拍拍他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拿出自己哄西兰花的口吻来,慈爱地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雌父。”

怀尔德点点头,手臂一伸,把阿德利安半搂半抱住了,额头抵上阿德利安的肩膀。瘦削的背脊弓起来,风衣上还能看出一条弯弯的脊柱。

他低喃着些什么。

阿德利安竖耳倾听,听见他低声说:“……我好想你。”

“怀尔……”阿德利安叹息,“你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调酒师哼哧哼哧擦酒杯,“他坐这半天了就是不告诉我。”

怀尔德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还没有见过雄父,雌父一心一意挂在他身上,他们相依为命,隔三差五就有他最爱的鱼,炖得奶白奶白,芳香扑鼻……

他仿佛闻到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虫崽崽牛奶的奶香。亚雌吸了吸鼻子,脸在阿德利安肩膀上蹭了蹭。毛衣柔软纤密,还有着温热的体温。他们之间隔着的格林的形状,有那么一瞬间被烘得融化了。

“雌父……你只会让我听话,听话……”怀尔德喃喃道,渐渐咬了牙,“到底我是你的孩子,还是格林是你的孩子!?你根本不想要雌子,你只想要雄子……”

阿德利安竖耳倾听。

怀尔德继续说:“我再不告诉你了。”

阿德利安:“……”

“重来一下好吗?”他认真地说,“我不是你雌父,还是把我当阿德利安吧?”

怀尔德抬头,眼神凶狠,凶狠中还透着一丝委屈:“出尔反尔。”

“……对不起,我是你雌父。”

阿德利安忧愁,“请你……呃,再跟我、呃……再跟雌父说一遍好不好?”

“不好。”怀尔德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没多久,他脸红起来。

阿德利安为难片刻,揉揉他的头发,转向调酒师。

后者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可能是起了什么矛盾,”汤米说,“参加雌侍培训,即将跟雄虫大人结婚了……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才对。今晚他却突然失魂落魄地跑来喝酒……他说他是逃出来的,别的也不肯告诉我,但我想不出来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