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心思细腻,尤其是在触及到自身和同性的时候。雄虫安享晚年后,遗体大多要送到研究院来,这些还好说……像格林这样的,无法履行雄虫的义务的,研究院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了。”

研究院是雄虫的墓地。

“很多雄虫都不爱来这里。来这里就能让他们想到自己的结局吧。”说着,艾伯纳又看了一眼阿德利安。

就你,就你个小家伙,还惦记着一天到晚往这跑。

人之常情。阿德利安还是人类的时候就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医院,来医院就证明生病了,谁会喜欢生病呢。同样的道理,雄虫们讨厌研究院,大概就类似于没事不想去殡仪场吧。

“无论活着的时候富有或贫穷,强壮或孱弱,逝世后都会得到平等的待遇,成为更宏伟的奠基石……我觉得很好啊。医学就是在探索中进步的。在此过程中每一份牺牲和贡献都值得尊敬。”阿德利安说,“如果我以后也能帮上忙的话……我会觉得,这比孤零零地沉眠在地底,或者化成飞灰,更有意义。”

不过,当然也会有人希望保有遗体的完整和死后的尊严。作为雄虫享有如此众多的特权和崇高地位的代价,再基于雄虫数量极其稀少的现状,帝国对捐献遗体的强制要求也成了可以理解的事。

“想靠这个吓退我是不可能的。”雄虫少年眉眼弯弯地瞅了青年一眼,“我知道教授喜欢见到我。”

艾伯纳:“胡扯。”

“对不起,我瞎说大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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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纳没说话,嘴角却悄悄勾起来一点,连阿德利安偷摸摸往他口袋里塞水果干和花生米都当做没看见。

格林的雄父对自家珍贵雄子的遭遇非常愤怒。在多方施压下,警督们的工作强度前所未有地高昂起来。

“此次的爆炸物依然是光屏,我们怀疑这次跟前不久的失火案是同一个黑心生产厂家……”

“不可能,雄虫的光屏又不是换电池的!”

“爆炸的不是格林大人的光屏。”警督说,“是在场另一位雌虫的。”

而且这次比上次炸得还狠,上次好歹还能看出光屏的样来,这次光屏炸得丁点不剩。他们是靠爆炸冲击中心锁定爆炸源的。

最惨的就是怀尔德了。新婚前一夜丈夫……哦不,新郎死了。这对一个雌虫而言是多大的打击啊!他该有多悲伤,多痛苦!

怀尔德喜极而泣,梨花带雨,酣畅淋漓,频频拭泪。

警督们都感同身受,觉得这位亚雌先生着实可怜,纷纷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