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虽然删除了绝大多数记忆,但阿谢尔仍保留着基础生活的本能。他知道自己需要进食,睡眠,也知道健身和饮食搭配能保持良好体态他只是忘记了东帝国不希望他记住的东西。
阿谢尔看他半晌,问道:“你要帮我想起什么?”
‘医生’蓝灰色的眸子注视着他。
“关于‘阿德利安’的一切。”艾伯特说。
【作家想说的话:】
两章之前我好像还说过两章就能完结。
……我是憨批。
明明就差最后一点点了,最后一点点了,为什么总是写不到结局……
努力!我要努力!我要变成码字叽!!
不过写到这里,已经可以和前文有微妙的呼应了~
比如阿德利安把艾伯纳当做(牙科)医生用。
比如艾伯纳曾跟阿德利安说‘不要把我这当成医院’之类的话。
这种小彩蛋(?)是不是除了我和被我摁头喂蛋的基友之外没有人能get到啊……
105 十亿分之一的奇迹
105 十亿分之一的奇迹
‘阿德利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团模糊的血肉,是七千万多万个死于培养皿中的婴儿,还是上亿只正在孕育的胚胎?
他是通往异世界的钥匙,是开启时空通道的能源,是人造的‘伪皇’。
是对历代虫皇的僭越,却也是新时代的导向标。
“虽然记不太清了,不过,”阿谢尔说,“一定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吧。”
他这么说着,属于人类的黑眸望向了虚空,脸上露出点清浅的笑容。
艾伯特敲击光屏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你很肯定啊?不再思考一下吗?”
明明应该不剩多少记忆,就算有这么一个‘人’的影响在这里,具体的细节也很难记清才对。
雌虫缓缓道:“记忆也会骗‘人’的。”
“或许吧。”阿谢尔不置可否,他显然有自己的逻辑。
“但我不觉得我会记住,”他声音一顿,换了种措辞,“……会对无关紧要的人太上心。”
“能让我忘记所有事也仍然铭记的人,一定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阿谢尔肯定地说。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垂下眉眼、骤然柔和的神情。敛去所有锋芒,连警惕和提防都在那一刻化为纷飞的落英,轻柔地坠入潺潺溪流,将清澈的小溪染成鲜花和春天的颜色。
艾伯特愣了愣,忽然想起那密密麻麻排满研究所地下的培养皿。
被量产出来的、象征科技最高峰的造物,如同军队般整整齐齐地列成点阵,完全复制粘贴,只能用‘机械’来形容的‘仪器们’。
‘它’炸开了。
血肉染红了整个器皿。
于是‘它’的死亡终于让旁观者有了‘这是生命’的意识。
意识到他们所做的事情,是让尚未长成的稚嫩孩童诞生在绞肉机里从出生就注定了早夭的命运。用无数的尸体堆砌一个未知的可能性。
艾伯特并不是纯善的类型。在决定进入研究所之前,他就知道他是残酷种族的一份子,活体实验是常有的事。现在成熟的半机械生命技术,也是由数不胜数的失败完善的。
但或许是雄虫的气息让他没法把那孩子当成消耗品看待,又或许是阿谢尔几乎超越科技的执念令他侧目……
“医生?”
“……嗯?”
艾伯特这才发现,他出神很久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艾伯特移开视线,“我明天再来。”
阿谢尔的大脑非常奇特。
经历过了三十八次清理,脑浆都该被搅碎了才对。脑子是比子宫更脆弱的地方,哪怕强悍如军雌,经历三次流产子宫壁也会脆弱得难以接受情事或胚胎着床。头部就更不用说。
半机械生命在东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