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敬重的大哥留下的唯一子嗣,他都能如此,大哥还敢再赌吗?”
谢琅仰天长叹道:“苏徖泉下有知,当是何等心痛!”声音颇为悲戚。阿琇轻声道:“滔天权势,一旦尝过滋味,谁能不动心。”
谢琅闭上眼,片刻后睁开道:“他如今仍是要娶你,我怕日后会惹出祸事来。”阿琇道:“大哥,待大战结束,我便离开,他一日不罢手,我便一日不回来!”谢琅道:“不可!我怎能再让你孤身在外漂泊!”阿琇正要说话,谢琅又道:“你……你若是嫁了旁人,他焉能不死心。”
阿琇苦笑道:“大哥莫不是忘了那王家公子?”谢琅道:“若所嫁并非江东之人,他岂能奈何。”阿琇皱眉道:“要我为了嫁人而嫁人,我做不到!”谢琅又叹了口气道:“此事战后再说,你也多想想。大哥不介意养你一辈子,只是大哥终会离你而去,到那时,谁还能护着你?你又该怎么办?”
阿琇此时已泪如雨下,伏在谢琅怀中痛哭。谢琅心头苦涩,轻抚她的后背道:“阿琇,你若不姓谢,该有多好!”
第二日一早,苏衡便召谢琅、齐松等人议事。午后,召崔锴,提出战后借三郡与公孙玄,以示两家之好,待公孙玄觅得容身之所,再当归还。崔锴闻言大惊,面上却做喜色,连声道谢。苏衡设宴款待众人,一时热闹非常。
酒过三巡,谢琅出外更衣,行至廊下,听得身后有人唤道:“大都督!”回头看去,只见崔锴跟在身后。谢琅停下脚步,待他走近后道:“子固何事?”崔锴一礼后道:“敢问大都督,是何人向苏将军献的此计?”谢琅笑道:“子固啊,你的谋算是好,却瞒不过我家主公的眼睛。”崔锴皱眉道:“当真是苏将军自己的主意?”
谢琅道:“你这是何意?”崔锴道:“请大都督实言相告,此事阿琇知道否?”谢琅心中一惊,沉声道:“军政大事,怎会让她知道。子固当真以为我江东无人,竟要靠个女子不成!”崔锴见他不悦,忙道:“大都督恕罪!实不相瞒,在下与阿琇相知颇深,自认对她尚有几分了解。若在下未猜错,江东志在交州!”
谢琅按耐心中惊异,不动声色道:“江东之事,自有主公定夺,琅不便多言。”拱手便要离去。崔锴又道:“大都督,在下能否见见阿琇?”谢琅回身看了他片刻,说道:“见与不见,需得问问阿琇的意思。”转身走了。崔锴在廊下站了片刻才回到厅内。
次日,阿琇便来到驿馆,坐定后问道:“子固兄找我何事?”崔锴本想问她借荆州三郡之事,见到她后,心念陡转,笑道:“阿琇可还想去蜀中了?”阿琇点头道:“自然是想!只是家兄不允,恐难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