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你终于想通了!”阿琇不答,苏衡看着她道:“阿琇,我知你不愿再信我,我答应你的许多事也确实未曾做到。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但请你定要再信我一次!”
阿琇抬眼看着他道:“信你什么?”苏衡欲言又止,默了片刻才道:“待孩子生下来再说。”阿琇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兴趣,当下懒懒地道:“我饿了。”苏衡忙道:“想吃什么?”
此后,阿琇果然振作精神,一扫往日愁容,虽仍是呕吐,却也能配合大夫调理。苏衡见状大喜,萧婉时常来见,他也不阻拦。
转眼已是年尾,阿琇已有六个月身孕,虽然仍是瘦弱,所幸孩子尚且无事。大夫私下对苏衡道,此时往后已是十分危险,苏衡紧张万分,面上却不露分毫。
除夕这日,苏衡早起后陪阿琇用罢早饭,便要回苏府主持祭祀。阿琇知他今夜必不能来,也未曾说什么,倒是苏衡颇为不安,轻声道:“我令人将谢夫人接来与你作伴。”阿琇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今日岁末,家家户户都要祭祀守岁,嫂嫂怎么能来?莫要多事了!”苏衡皱眉道:“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阿琇冷笑道:“主公是怕我跑了不成!”苏衡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一人寂寞。”阿琇看着他道:“既然如此,还请主公放我回家!”苏衡想也不想地道:“不行!”阿琇“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苏衡看了她片刻,长叹一声,摸摸她的头转身出了房门,令孙伶守在庄内,准备好歌伎乐师,给阿琇解闷。
待到晚间,阿琇用罢晚饭,简单梳洗过,便令孙伶放侍卫仆从各自回家团圆。孙伶忙道:“都走了谁来护卫夫人?”阿琇看着他道:“难道还有谁想害我不成?!”孙伶不敢答话,阿琇叹道:“从前我在家时,每年除夕,大哥总是让那些有家小的侍从们自行回家,只留少许或孤身在此,或已无家人的。大哥常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侍从下人也有家人,阖家欢庆之日怎可再让他们分离。”
孙伶暗道:“有此等门风,怪道谢家能屹立数百年不倒。”见阿琇怔怔在那儿,怕她又想到谢琅伤心,忙道:“既然夫人这么说了,属下遵命就是。”转身将歌伎乐师及明处的侍女亲卫遣走,暗处的则仍旧不动。
阿琇见他依言而行,面色稍霁,待他回来复命时说道:“你不回家吗?”孙伶笑道:“多谢夫人关心!属下尚未娶妻。”阿琇诧异道:“我记得你与苏衡差不多大,为何还不成家?”孙伶道:“虽未曾娶妻,侍妾倒是有几个。只是属下多在主公身边,回去的少。”阿琇点点头道:“你对他倒是忠心不二。”
孙伶正色道:“属下这条命本来就是老将军给的。”阿琇知道他本也是落魄世家之子,幼时父母死于战祸,流落街头,偶遇苏坚,见其与苏衡年岁相当,便收做了苏衡的亲随。
☆、四十九、真相如此?
阿琇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回家,便陪我说说话吧。”孙伶岂敢不答应,忙亲自点起炭盆,备好吃食茶水,又将靠椅铺上厚厚的软垫,请阿琇坐定。
说是陪阿琇说话,大部分时间是孙伶在说,阿琇偶尔插上一句。孙伶见她似乎心情不错,转转眼珠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阿琇斜睨了他一眼道:“既然不知,便不要说了。”孙伶一噎,随后笑道:“属下说了,请夫人莫要见怪。”
阿琇没有理他,孙伶等了片刻后才道:“这些事主公是再也不会说的,属下若不说,只怕夫人永远不知真相。”阿琇闻言皱眉看着他,他接着说道:“夫人一直恨主公谋害谢大都督,其实是恨错了人!”
阿琇坐直身体道:“你要替他开脱?”孙伶摇头道:“属下对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十分清楚,夫人聪慧无双,何不平心静气听我说完,再行分辨真假。”
阿琇缓缓靠回椅上,轻声说道:“你说!”孙伶看着她道:“当日令人在军中给大都督下毒的是太夫人,主公因是母亲所为,是以无法对您明言。而大都督也是故意中毒,便是要让您怀疑主公,继而与他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