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如此,怎可再拖累你。”
崔锴正色道:“我从未觉得被拖累!此生不再娶也是真情所至!如今阿琇既然未死,理应回到我身边!”萧婉皱眉道:“她与主公连孩子都有了,如何能再同你……”崔锴不待她说完便道:“那又如何?阿琇是被他强迫所致,错不在她。我与阿琇虽相识没有苏衡长久,相知怕是比他要深得多,阿琇是什么样的人我岂能不知。再者,崔锴爱慕的是阿琇的人,不是她的身。若说全然不介意,那是假话,阿琇毕竟与我有婚约,是我朝夕思念之人。只是若真要去怨,我只会去恨苏衡,绝非阿琇!”
萧婉大为感动,她说过那些话后,十分担心崔锴会因此轻视阿琇,听他如此说,心中稍定,只觉谢琅当真极具慧眼,没有看错人。她犹豫片刻后说道:“阿琇如今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主公守得极为严密,况她也舍不得孩子。”崔锴点头道:“我料到苏衡不会轻易放了她,所以我才要见见她,若她愿意同我离开,我自有主意。”
再见阿琇后,萧婉本希望她能就此与苏衡好好相处,哪怕是以季琇之名。后来接连发生了苏衡再娶、太夫人欲夺子之事,她对苏家、对苏衡已是极为不满。如今又传出这种流言,即便与苏衡无关,总也是他种下的恶果,阿琇若跟着他,不知还会遭受什么。崔锴此时前来,再次这般表明了心迹,她心底十分欣喜,对崔锴不禁又满意了几分。
她思索片刻道:“如今你要见阿琇怕是不能,不如修书一封,我代你送给她。”崔锴想了想道:“看来也只能如此!”萧婉令谢青送上纸笔,崔锴略一沉吟,提笔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次日,萧婉便带着书信去了别庄,却未曾见到阿琇,问过众侍从,俱称三日前苏衡将她母子二人带走,去了何处不知。萧婉大为着急,忙赶到苏府去寻萧媖,探听阿琇消息。萧媖哪里会知道,只听说苏衡这几日确实不在府中。
萧媖见妹妹焦虑不已,笑道:“阿琇母子跟着二弟,你有何可担心的。我现在才看出来,原先他对吴氏都是装的,你看交阯王一死,他立刻便立了谢生,对吴氏也冷淡许多,如今几乎见都不见了。”萧婉诧异地望着她道:“他竟如此?”萧媖点头道:“这些年,他的心里似是只有阿琇,我原以为他对吴氏会略有不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想来当初是忌惮她父亲在交州的权势。”说着看着妹妹道:“在我看来,阿琇比你我都要幸运,有二弟这样一个人一心一意地待她,十余年不离不弃,不管身处何位,不论多难,都未想过放手,心里除了她再无旁人。咱们女人,所求的无非是那白首不离的一心人。”
萧婉沉默着,心中想道:“若是夫君在世,没有那家规束缚,能否也做到苏衡这般?”耳边听萧媖又说道:“母亲前几日也与我说,此番二弟怕是不日便要休了吴氏。”萧婉皱眉道:“那又如何?阿琇……如今这沸沸扬扬的流言,阿琇如何能再露面?难道要她一辈子躲在那庄子里么!”
萧媖想了想道:“早前二弟不是想以季蒙之妹的名义娶她吗?”萧婉摇头道:“若没有这些传言,一众文武也许会装聋作哑,任主公自欺欺人。如今事关江东基业传承,又怎会轻易蒙混过去?只怕到时又是一番风浪,便是主公与阿琇受得住,谢生也未必承受的起!”
此时阿琇已被苏衡带到了秣陵。秣陵在京口以东一百五十里处,相传因前朝高帝觉其地有王气,甚恐,遂命人在岗上埋金以镇王气,故又称金陵岗。秣陵临江控淮,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江东江防要塞。
阿琇这几日随着苏衡东奔西走,将秣陵城中山水地貌看了个遍。这日晚间,二人回到驿馆,阿琇看着早已睡熟的苏绍道:“你为何要带我们出来?”苏衡笑道:“前几日有人对我说,秣陵有王者之气,我本就想来看看,左右无事,便带你们母子散散心。”
他虽如此说,心中实是怕非常时期,离开阿琇日久恐生不测。阿琇却不知道,不疑有他,皱眉道:“你信这些堪舆之说?”苏衡笑道:“姑且一听 。”阿琇又道:“你莫非又要迁徙治所?”苏衡大笑道:“知我者阿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