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缈挺直腰杆,不动声色将那只手藏于身后,苍白的脸露出温柔的笑。
“没事,不必担心。倒是那日我连累你一道受伤了,你伤势如何了?”
秦宵倒是没什么事,他皮糙肉厚的,后面去了客栈,又有齐赫和容肆为他疗伤,早就好得透透的了,否则也不能和容肆翻来覆去在床上交流。
秦宵不是煽情的人,尤其对方还与他是同性。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启程了。
秦宵看了他两眼,故作轻松却又真诚无比与他道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虽然你这宴席是鸿门宴,但是我也将你视作……视作朋友了。你既然以得偿所愿,我也收了你的赔礼,过往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吧。”
云缈愣了愣,失笑道:“我还当你就算原谅了我,也会老死不相往来呢。”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恩怨随着秋风了无痕迹。
秦宵道:“时辰不早了,我真该走了。”
云缈依依点头,在秦宵转身时,他还是忍不住出声。
“阿宵。”
秦宵侧首回眸。
云缈站在桂花树下,浅黄的衣衫与月桂融为一色,秋风一动,襟飘带舞,仿佛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他脸上挂着盈盈浅笑,与那晚兰桥小亭前一般,如晚秋之菊,风中仍旧傲然挺立。
“秦公子,珍重。”
秦宵回以微笑:“你也保重。”
他不做留恋,转身走向马车。
秦宵知道,此去一别,世上再无那个浅笑唤他“阿宵”的飘飘仙子了。
但他有了一个新的朋友,叫做云缈。
【作家想說的話:】
我来了……飘飘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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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39章39摧毁谪仙第一式:用我的钱,以你的名义,赠他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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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没有什么了!你都问了几日了,有完没完啊?”
酒楼中秦宵怒气腾腾将手里的空茶杯朝对面的男子扔去,而对面的男子长臂一挥,稳稳将杯子接住,随后快而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容肆有些赌气的成分,扭过头怨气冲天道:“你若心中没鬼,又为何不敢正面回答呢?”
秦宵真真是要被他逼疯了。
从他与云缈见面那日起,容肆就笃定他和云缈余情未了,讲话也是阴阳怪气的,时不时说出些让人听了火冒三丈的话。
简直不可理喻!
天天被人这样怀疑质问,脾气本就不怎么好的秦宵能忍到今日已是极限。这不,在容肆再一次说风凉话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秦宵怒道:“你要我回答什么?都说了我和他只是朋友。他是个男人,你觉得我还能和他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拈酸吃醋的妇人!”
容肆气到笑出声,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拔高声线:“我拈酸吃醋?”
这半个月以来,顾青芳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不紧不慢放下筷子,又喝了茶润润口,才假模假样地劝架:“何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伤了和气,都消消火吧。”
“闭嘴!”
“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此时倒是默契得很。
秦宵还在气头上,已经敌我不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容肆则是本就为秦宵勾搭别人之事恼火,现在听到奸夫顾青芳的声音,无疑是火上浇油。
顾青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视线从两人脸上挪开。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眼神眼眸里却出现一丝波动,不过稍瞬即逝。
秦宵和容肆吵得如火如荼,周围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酒楼大堂里的人纷纷朝他们三人投去看戏的目光。
秦宵脸皮薄厚是根据场景变化的,在众目睽睽下他丢不起这个脸,俊朗的脸蛋噌噌变红,随后愤愤起身就往酒楼门口走去。
“你去哪?